不出云危画所料,她在皇宫待了没有几天,皇后便派人来找她了。说是问问白王妃,是否要去宫里头的一处雪庐逛逛。
云危画哪敢不去。
在宫人的指引下与皇后碰面,一贯的寒暄和互相称赞之后,两人才真正地往雪庐走去。
此时纵然是深冬,皇宫里的朱墙绿瓦配上落雪、却仍旧显得格外富丽,更添上墙边的几枝梅花,倒也显得有生气。
雪庐里头,已经有宫人问好了热茶,点上了香炉。
偌大的院子里,有一汪结了微冰的湖水。水面上,架着精致的桥梁,直通到中央的小亭子上。
两人走入湖心亭中,刚落座没有多久,就看到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娘娘,不好了!”
皇后瞥过去:“怎么了至于这么慌慌张张的?也没个规矩!”
云危画站在一旁,打量着皇后和宫女的表情。
那宫女直接跪了下来:“娘娘,陛下最喜爱的那只鹦鹉刚受了惊,撞在了门柱上……断了气儿了!”
“一只鹦鹉罢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皇后挑了挑眉,训斥道,“咱们宫里头,又不止那一只鹦鹉!”
“可娘娘您常说……那只的毛色鲜亮,叫声动听,是陛下最喜爱的一只。”宫女有些委屈的模样。
皇后叹气道:“是,殿下是喜欢它。可天底下难道就只有这一只鹦鹉了么?”
“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没了个鸟儿,陛下就不是陛下了?”
云危画坐在皇后的对面,安安静静的听着,小吮了口茶。
之后皇后又训斥了那宫女什么,云危画没再注意听。等她的思绪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皇后在叫她了。
“这鸟儿再珍贵,也得陛下喜欢才有价值。白王妃,你说是不?”皇后笑着看向云危画。
敢情……这是把白王殿下比喻成鹦鹉了么?
口舌之争上,云危画并不想和当今皇后一较高下。她笑笑,顺着皇后的意思说到:“皇后娘娘说的是,这若是寻常人家的鸟儿,才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冻着呢!”
皇后接着说道:“陛下喜欢那只鸟儿,也是看着它乖巧,该安静的时候不像其他鸟儿那般聒噪。”
云危画只能陪着笑点头:“皇后娘娘说的是,若是一天到晚吵吵嚷嚷的,谁会喜欢呢?”
云危画回答皇后的话,总的来说就是:您继续,您说的是,您说的对,都听您的,我就顺着您的话往下说。
既不反驳,也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皇后抬眼看了看她,也不知云危画到底是听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云危画眉眼含笑,似乎也没怎么把皇后娘娘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