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方面,有冬夏随身保护着,她也不用担心刺杀之类的事情。
所以……
云危画坐在偏殿里,细细分析着这件事情。
所以如果她没猜错,明德皇帝会在晾了她几天之后,来跟她谈条件。明德皇帝或许是想让她成为自己的眼线……如果那时候她不同意,才可能会迎来真正的生命危险。
反正这几天她是安全的,云危画很放心。
她在偏殿呆了刚刚一天,就有拜访者来到了——是段墨和景阳。
虽然大人们都在耍弄着心机,可小景阳却依旧单纯。她确实喜欢白王妃,穿着新缝制的红色宫装在云危画的身边跑来跑去,段墨只能跟在景阳的后面追着、生怕她会不小心摔着。
这幅画面十分纯粹可爱,云危画看着看着,不禁笑出声来。
她低头微笑的模样,足够让万千男子倾倒。段墨在一旁也看愣了。
他也不再去追着景阳,而是站在云危画偏后的位置,静静地望着她。
像罂粟。
分明美丽非常,却不能触摸。给每一个迷恋上她的人带来危险,也让所有着迷的人上瘾。
那时候的段墨,或许还不能完全理解自己心里的悸动。
但是,他很明确的知道一件事——他很喜欢白王妃。这样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段墨也并不清楚。或许是在花朝节上,他远远地听到了白王妃念诗的时候;或许是景阳中了毒,白王妃从容不迫、又温柔亲切地解毒的时候。他喜欢她淡淡的模样,认真的模样,微笑的模样……白王妃的一切,他看在眼里便会开心。
喜欢,那么、便要得到。
段墨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即便对方是白王叔的女人。
“大皇子?”云危画叫了段墨好几声,才将那人的精神唤了回来。她关切的问道:“您怎么了?”
段墨回过神来,耳根又微微的红。他目光炯炯,笑:“没什么,刚才在想事情。”
云危画看着他,从石凳上起身。
她离他很近,她抬起手、一点一点地接近了段墨的发鬓。
段墨瞪大了眼睛,女子的胭脂香气越来越近,女子的容貌在他眼前不断放大……他的脸也越来越烫。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在段墨耳鬓边轻轻划了几下,让段墨觉得发烫。
女子笑道:“你瞧你,发鬓都跑乱了。”
“呃……啊,是。”段墨赶忙低下头,极其不自然地用手摸了摸耳鬓边、那个云危画方才触摸过的地方。
云危画只觉得这孩子可爱,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景阳这时候跑到两人的跟前,望了望云危画,又看看段墨,大声叫道:“皇兄脸红啦!”
“别瞎说!”段墨红着脸追上了景阳,两个孩子又打闹起来。
“你就是脸红啦脸红啦!”景阳笑嘻嘻地到处窜。
“我没有!你回来,跑慢点!”段墨又紧张又害怕,“别摔着!”
云危画看着他们两个,嘴角忍不住扬起,竟然恍惚间有了一种她才是他俩的母亲的错觉。
她又有些想念段惊澜了。
云危画将袖口里、段惊澜寄来的信拿了出来,又展开读了一遍——她从白王府出来的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只带了个这个。
云危画的视线,总会在最后两句话上停留许久:段惊澜在信上说的有意思的人,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