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云危画问。
“本太妃知道,你不会离开白王,”文太妃深深地望了云危画一眼,“本太妃回来以后,把很多事情都查清楚了。前丞相府如何对你,康王妃如何对你,而你又是如何对他们的,本太妃都知道。你的心,不够狠,甚至还很柔软……况且,本太妃看得出,你确实是把澜儿放在心尖上的。”
“这样的你,难道会因为这三言两语就离开白王吗?”文太妃很是自信,同样地,她又低低添了一句,“你这样心软的人,不见得是好事,或许也不是坏事。”
云危画浅浅的笑了。文太妃说的不错,她的确不可能就这样抛下白王离开。
她也的确心软。
云危画挑眉,道:“我把殿下放在心尖上又怎么样呢?太妃不是照样……不待见我这个儿媳妇吗?”
她的语声低婉,故意摆出文弱的模样,是想试探一下文太妃的态度。
云危画没有被面具挡住的那半张脸,看着的确凄婉动人楚楚可怜。文太妃看了看她,似乎也是有些不忍心。云危画刚刚还治好了她的腹痛呢!说实话,文太妃想起之前对云危画的态度,确实有些愧疚。她道:“我也不是真的不喜欢你这丫头。只是本太妃觉得……”
“如果危画只是一个外人,您便不会如此苛刻;但如今危画是白王妃,您不能接受?”云危画问。
“孩子,其实……”文太妃开口,想说长得丑这不怪你,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戳人痛处不好,文太妃也是懂的。
气氛尴尬的时候,舒心已经端了冬瓜汤过来了,云危画劝说着文太妃喝下后,便赶紧找了个理由摆脱了这里的尴尬气氛。
云危画很不甘心。
她很想知道,如果她真的是个丑女,文太妃便会永远不待见她吗?
容貌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不管其他任何事情,直接否定一个人?
云危画的手轻轻抚摸着脸颊上的半张面具——面具下,曾经满是毒疤,可现在已经变得光滑平整。
她不信。她偏要顶着“丑女”的名号、顶着这一张遮盖容颜的面具,赢得文太妃的认可与旁人的敬重!
又平静过了几天,段惊澜寄回来的书信果真越来越少……
白王的信上,很少提及战事,没有什么机密在其中。云危画也不像处处谨慎提防的段惊澜,故而那些书信,都被云危画好好保存着,细心放在一个雕花木盒里。
短短数天,她就已经觉得等待白王回来的日子难熬,由此可见长年守候着定王归来的定王妃会有多么痛苦了。
云危画打算出门看望定王妃的时候,又收到了段惊澜的一封书信。
依旧是以报安为主,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这封书信上提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谢祁。
在之前的信件上,段惊澜对谢祁只字不提,云危画只当白王是不想跟背叛者有什么瓜葛……
云危画带着好奇心将信件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