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危画不敢睁眼,声音禁不住的微微颤抖:“那个人……是定王吗?”
“嗯。”段惊澜将云危画紧紧护在怀里,温柔而安慰地抚摸着她。
云危画牢牢地攥着他的衣袖,开口的时候,却是说得:“这盒子,殿下打算交给定王妃吗?”
定王妃已经知道了定王在边城捐躯的事情了,她最近整日待在自己空****的王府里以泪洗面。倘若这时候,定王殿下的头颅出现在定王妃眼前,不知她又会怎样的崩溃……
段惊澜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道:“他们是冲着本王来的,暂时便不必牵连到其他人了。”
“他们?”云危画顿了顿,“殿下指的、是北瓯国吗?”
“为什么?”云危画问。
为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段惊澜也想知道。
段惊澜道目光移向了石桌上的盒子,神色严肃。云危画说着他的眼神看去,发现那木盒子里,仿佛夹着什么布帛之类的东西:“殿下,你看那是什么?”
段惊澜扣上盒子的时候,一块布帛被盒子夹住,露出了微小一角。
“闭上眼。”
段惊澜轻声说着,走过去,重新将盒子打开。了无生气的头颅之下,压着一个用布帛包裹的竹板。方才段惊澜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定王的头颅上,竟也没注意到。
他将布帛里的竹板取出来的时候,覆盖在它上边的冰块相互碰撞、摩擦出微弱的声响。
竹板很凉,带着森森阴气。
有人在上边刻了几个字,段惊澜阅读之后,脸色铁青。
云危画走了过来,刻意没去看那盒子里放着的,问:“上边写了什么?”
段惊澜一手不动声色地将盒子重新盖上,一边道:“他们,要我亲自去一趟边城,否则就别想见到惊越的遗体。”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对方知道凭借定王和他的交情,段惊澜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才想到了这么一招。
云危画皱眉:“为何要殿下过去边城?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呢?”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对方的来意莫测,好像真的是冲着段惊澜的。
“殿下要去吗?”云危画问。
“当然要去。”男人的手握紧,在他掌心里的脆弱的竹板,立刻化作了齑粉!
对方都已经将定王的头颅当作一种挑衅的资本了,段惊澜如何能坐视不理?
只是,这一去边城,不知得是多久时间了……
云危画低垂着眸子,仿佛有些失落。
段惊澜深深地看了云危画一眼:“要和本王一起去吗?”
云危画倏地抬头,似乎不敢相信白王的话。
在之前,段惊澜的无数次行动中,是从来不会把云危画带在身边的。云危画离白王很近,却又似乎距离他的生活很远。
但这一次,段惊澜却主动提出,要带着云危画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