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澜坏心眼地笑笑:“我听说那丫头,最厌恶那些纨绔子弟……”
厉王虽不算是最纨绔的,可他在花柳之地的放纵向来闻名。他顿时心虚起来。
云危画道:“冬夏躲着,自然是不愿见您。冬夏固执,危画怕是也帮不了厉王殿下了――这解铃还须系铃人。”
说罢,云危画绕过了厉王,转身离去了。
定王妃向厉王欠欠身子,也跟上了云危画。
厉王看着这几个人走远,颇为无奈地叹气:“我也倒是得知道该怎么解啊!――搞懂这女人的心思,怎么比赚银子还难呢!”
厉王的哀嚎声颇大,一直传到了云危画几个人的耳朵里。
定王妃觉得有趣,笑到:“真是奇了。这厉王殿下,居然也有被一个姑娘难住的时候。”
“大概……没见过冬夏这样的姑娘吧。”云危画想了想。
厉王身边的女人,或者出身于烟柳之地,或者是小家碧玉……无不温婉贤淑,柔声细语。
而冬夏,是出生于杀手场的。她见多了鲜血,坚韧,顽强,像石缝中的小草。
“不知道这次,厉王殿下的兴致会坚持多久呢。”定王妃说到。
厉王没有定性,和他有过关系的女子,再长也相处不过数月――这些还是当初冬夏监视着南宫卿安的时候,顺便挖到的消息――这也是云危画所担心的问题。
如同厉王这样的男子,说不定哪天兴致就没了。实在不是冬夏的好去处。
况且……冬夏对厉王,似乎真的没有多少兴趣。
段惊澜走在云危画的左边,忽然问:“惊越什么时候回来?”
他是在问定王妃。
提到定王的时候,定王妃的脸上洋溢着欢喜:“前几日他还与我说,年后再过半个月就能回来了。”
“恩。”段惊澜淡淡应声。
他这几日心里总是慌慌的。
总觉得自己疏漏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可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定王妃道:“殿下,我能与王妃借一步说话吗?”
段惊澜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放慢了脚步,让这两个人走在了前面。
“怎么了吗?”云危画问。
定王妃微微低着头:“白王妃有喜了,我竟然不知……”
“啊……”有喜这事儿,当事人自己都是刚知道,云危画笑笑,“我和殿下也是今天刚刚得知的,没来得及与人分享……”
定王妃的脸上,是喜悦的绯红:“我家殿下的信上说了一件事,我心里很欢喜,却又不知道该和谁说……”
“是什么?”云危画有些好奇
。
定王妃面上羞赧,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雀跃,轻声到:“定王他……说愿意要一个属于我俩的孩子了!”
云危画有些微怔。但很快,她就理解了定王妃的欢喜――这位王妃,一直深爱着定王。
可她的身份尴尬。她娘家是明德皇帝的人,她的婚姻也多半是为了监视定王的一举一动。因为这,段惊越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相敬如宾的距离。他们两个,也一直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定王书信上的寥寥数语,或许已经说明,定王妃终于慢慢走进了定王的心里――即便她的婚姻有所目的,即便定王心知肚明,可他压抑不住内心的真实、接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