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上的毒……”云危画支着头,询问,“是怎么中的?”
段惊澜的眸子骤然一缩。
云危画并不知道,段惊澜先前并未和白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人、提过他中毒的缘由。他不肯说,府上的人也不敢多问——包括文太妃。
“很久以前,”段惊澜开口,“我去西凉国的时候迷路,闯入密林之中,或许是不小心沾染了林子里的毒物,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这毒很特别,不定期会发作一次,每每发作的时候,或如白蚁啃噬,或疼痛刺骨,或者……癫狂。”
癫狂……
云危画没见过段惊澜毒发时候的癫狂样子。
云危画很担心:“你那天问我,如果好不了……这毒没法解吗?”
“说实话,我不清楚。”
“不清楚?”云危画瞪大了眼睛。
“我只知道,从前的西凉国,的确有人解过此毒,”段惊澜道,“可我找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那些人。或许,他们真的已经死光了吧。”
“既然以前有人解开过,臣女也能!”云危画几乎是脱口而出。
段惊澜抬头,眼里有几分惊喜的神色。
他很少见到云危画这样自信的神采,段惊澜忽而笑了:“为了我么?”
“当然。”云危画笑,“我总不能天天让你喝我的血。说实话,挺疼的。”
云危画小心地揉了揉脖子。那里的肌肉非常脆弱而敏感,每一丝疼痛都能被放大好几百倍。
段惊澜确实有些愧疚。
“臣女会好好看看殿下给我的那本《生人决》的!里头记载的一些药方晦涩,但说不定有线索呢!”云危画笑笑。
“不提这个了,”段惊澜笑容浅淡,“过几日就是新年了,王妃找人裁制新衣了吗?”
“啊?”云危画眨眨眼,好像没反应过来。
段惊澜这才想到,之前云危画还在丞相府的时候,每日都过得差不多,至于新衣,也都是宁氏那边裁好送给她、第二天就没收回去的。
大小的节日,对于云危画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段惊澜的大手握住了眼前的女子,温热从他的掌心传来:“我让冬夏去办吧,今年新年,你会是天阙国最美的人。”
家人的感觉,云危画第一次感受到了。
她鼻尖泛酸:“谢谢殿下……”
“别急着谢,”段惊澜挑眉,“到时候你还得进宫去应付宫里的人精呢。”
云危画想起了上次花朝节,她随着丞相府女眷入宫时的场景。那记忆犹新、惨不忍睹,她可不想来第二次……
时间过得真快。当初嚣张跋扈的宁氏,当年华贵富丽的丞相府,都化作了陈年旧事。
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白王段惊澜一手懆控。
云危画望着此时握着她手、微笑着的男人,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