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澜希望他这样做,却没想到这年轻人的选择会来的这样快。
“丘明堂,”段惊澜的声音很轻,像是要融在风里,“将他好生安葬吧。”
“……是,殿下。”
段惊澜转过身,不再回头看一眼,坚定地向外头走去。
没有人可以打倒他,明德皇帝不能,苏白麓不能……那个人,更不能。
云危画的伤应当很重——至少顾颉在查看云危画的伤势之前是这样以为的。但事实并非如此。
她的肝脾都无大碍,方才吐出的那一口血大约是因猛然受创,一时气血逆乱造成的。
那人的武功不至于粗鄙到这种程度……
顾颉看了云危画一眼,淡淡道:“脏器没有受损已经万幸,只是怕王妃体内还有淤血,回头让王府里开几个方子调理一下便是了。”
云危画乖乖地点头。
“其实,依照王妃现在的医术,顾颉不说这些,您自己应该也了解的。”顾颉淡淡说着,转身要走,“王妃好好休息吧。”
“等等!”云危画拦道,“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顾颉停了下来,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云危画的手按在腹部,想了想,道:“今天的事情,我还有许多困惑,希望有人能解答。”
“王妃直接去问殿下不是更好。”顾颉下意识地开口。
关于今天的事,从计划,到实施,到背后的纠葛,段惊澜才是最清楚的一个。
“我不想问他。”云危画道,“我想问的,是关于咱们的师父、舒晏城!”
顾颉终于有了点兴趣,往回走了几步:“王妃想问什么,顾颉知无不言。”
一时间,云危画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她想知道的太多了!
“你与韩夕雾是师姐弟?为何从未听你提过?”云危画先问的是这个。
“许多年前,韩师姐被逐出师门,之后便少有联系。”顾颉的声音淡淡的。
“逐出师门?”
“对,”顾颉道,“因为殿下。”
“怎么又和殿下扯上了关系?”云危画越听越懵。
顾颉望着她,思忖片刻,道:“韩师姐在无药堂——那是师父当时的住所——她在里边研制惑人心神的药物,并将药物用在了白王殿下的身上进行试验。师父得知此事后,便将韩师姐驱逐了。这已经是三年前的陈年旧事,不必再提。”
“这之后,你就再没见过韩姑娘?”云危画问。
“偶见过几次,这些年却没再听闻。”
“我见你和韩姑娘都是会武功的,可武功路数却大相径庭,这又是为何?”云危画接着问,“舒神医不曾教授你们武艺么?”
顾颉道:“王妃应当知道吧,师父他,是被上清宫的玄素道长赶下山的……我和韩师姐遇到师父的时候,他已经发誓不再用武。故而师父只传授我俩医术,并不传授武艺。”
“原来如此……”难怪韩夕雾的武功那般霸道狠毒,和顾颉的功法大不相同。只是不知道,韩夕雾那样狠绝的武功,又是和谁学的?
“奇怪的是,”顾颉再次开口,“韩师姐应当是不会武功的才对。”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