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他便会知道,”韩夕雾笑意盈盈,“他,比你的白王殿下,狠绝得多。”
能够让韩夕雾卖命的人……毫不惧怕白王府的人,会是谁呢?
云危画想了想,问道:“难道……最近帝都里那几个大案,都是你们做的?”
韩夕雾眸光微动,唇边的笑意越发妖娆。她定定看着云危画,并不掩饰:“是。从陶将军的案子,到京官的那些命案,都是我们主上一手cao控。”
“你们为何要杀这么多人!?”云危画不解,也不能赞同。
韩夕雾却冷笑:“蝼蚁的性命,不过如此,你又何须在意?”
“蝼蚁……”云危画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字眼,“不久之前,我也是这样的蝼蚁。我即便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可就算渺小,你们就能随意剥夺他人性命了吗!”
“白王妃,”韩夕雾的声音忽然冰冷,“你怕不是还在做什么大梦?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何况,你以为白王就干净?”
韩夕雾冷笑着,看向黑黝黝的夜色:“他自在波诡云谲之后覆手云雨,悠游潇洒。可他运筹帷幄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找了白王府那么些小卒为他卖命?他杀的人,因他而死的人,更不在少数。在他眼里,那些人,也是蝼蚁。”
云危画无言以对,她沉默片刻,道:“我还以为,白王在你心里,多少有些不同。”
韩夕雾挑了挑眉,轻轻抬起云危画的下巴,笑道:“你以为我心悦他?”
“难道不是?”云危画也笑。
“呵,当然不是,”韩夕雾道,“比起白王,我对你更有兴趣。主上也是如此。”
“原本,我的确想着挑拨你和段惊澜的关系,趁机将你笼络过来。但事情进行的不算顺利。”韩夕雾忽然笑起来,“就在主上和我都打算放弃的时候——文太妃回来了,段惊澜甚至因为你与文太妃的关系,将你逐出白王府。说实话,这一点我着实没有料到,白王殿下对你,竟也如此无情?”
“云危画,你现在,是否心寒呢?”
韩夕雾的声音回**在云危画的耳边。
她当然心寒,就好像心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冻的人发疼。
云危画怅然的神色被韩夕雾看在了眼睛里,公子女子回想了自己与白王殿下相识的这些年的经历,忽而叹息:“如果仅仅这样便受不住,日后你真见识到白王殿下的绝情心狠,可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如同一点微弱凉风消散在高崖之上。
“难道……你见识过?”云危画问。
韩夕雾的娥眉微蹙,思忖片刻后,笑道:“我和主上,都见识过。”
“我更好奇你的主上是谁了。”云危画淡淡说道。
她是真的好奇,却并不想彼此有太多牵扯。
纵然韩夕雾方才说了白王的那么些“不好”,可她总觉得,韩夕雾口中的“主上”才是最危险的一个。
至少这么久以来,段惊澜的确没有害过她。云危画跟在段惊澜的身边,总是安全的。
而那个“主上”……却不见得有段惊澜的这份仁慈。
云危画隐约觉得,她如果真和韩夕雾站在了同一队列,也不过是成为那个“主上”手里的一颗精致的棋子罢了。
这样的选择,并不划算。
“若我不从呢?”云危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