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妃终于还是等急了,她索性直接从潋滟阁跑下来,大跨步地去了谭风院。
她的忽然闯入,让谭风院的四个人有些措手不及。
段惊澜起身:“母亲,怎么忽然过来了?”
文太妃很不耐烦,看了旁边站着的林谢二人、和那个陌生脸孔的麒麟卫,又对段惊澜道:“先让他们散了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三个属下相互对视一眼,有些尴尬。
段惊澜道:“我们还在谈论一些国事,娘,不如改天……”
文太妃急眼了:“是关于白王妃云危画的!”
段惊澜的声音被宁太妃打断了。
关于云危画。
在段惊澜心里,对于自己心爱之人的事情,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宁太妃的神情,又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思量片刻,对面面相觑的三个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明然,你再去现场查看一番,瞧瞧有没有被遗漏的线索;谢祁,你带上顾颉去趟大理寺,查验一下时有运他们的伤势;至于麒麟卫……再将西凉使团那边盯紧一些。”
吩咐好这些之后,属下三人立刻去做自己的事儿了。
段惊澜则和文太妃一起去了后院的花庭里,挑了个小亭子坐下。
段惊澜给自己的母亲续上了茶,道:“母亲是要与我讨论些什么?”
文太妃脸上气鼓鼓的,看起来憋了挺多心事。
总觉得……她是要说些不太好的事情。段惊澜真的不太明白,这文太妃一个时辰前好好的呢,怎么忽然就气成了这样子?
他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文太妃喝了口茶,直截了当,又满面忧心:“我方才没看清那白王妃的相貌,又忘了问那白王妃的身世。刚刚才得知她是云百宁家的大小姐——我和你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段惊澜听了,并不急着去否认文太妃的说辞,也不急着去表达自己的立场。
他很是清醒与理智,问:“为何?母亲对于孩子的王妃有什么不满吗?”
段惊澜有意没有称呼“云危画”,而是用了“王妃”这样的词语来宣示云危画的地位。
“有什么不满?这还要问吗!?”文太妃快气炸了,苦口婆心,“我催你赶快娶妻赶快娶妻,可没让你什么人都乱往家里领呀!”
段惊澜原本还是很心平气和的,可文太妃的话音刚落,他便被她的话激怒了些许。段惊澜沉声:“母亲,她是我明媒正娶的白王府正妃,不是‘乱领’来的。儿子没懂您的意思。”
“你还不懂吗?”文太妃道,“我算明白了,难怪云危画要用面具遮住一半的脸……那云家大小姐的‘丑名’,可是名声在外,我无法容许这样的人嫁进白王府来!何况……我也听说了,云百宁是跟当初萧家的灭门案有牵扯的,这就是说,那云危画是罪臣之女!这样劣迹斑斑的女人,如何能进白王府?又怎么担得起白王府正王妃的名号?”
段惊澜听完文太妃的话,脸色越来越差,眉头越皱越深,他看向文太妃,话语中带着冰冷疏离:“娘,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但看表象来评判一个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