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见面没多久就问到了肚子……这问题跳跃的太快,云危画被吓了一跳,低下头:“还……还没呢。”
“这要抓紧呐!皇帝陛下都有儿有女了呢!”文太妃又着急起来。
云危画算是明白了,这文太妃偏喜欢将自己的儿子与别人比……且不比那些什么才华能力,就偏爱比结婚生子之类的问题。
这么看起来……白王殿下平日里过得也许也挺痛苦的。
虽然平日风风光光的,临近过年见了太妃,还是会被问东问西催这催那。云危画还真想象不出段惊澜在面对文太妃的各种攻势时是什么表情。
不过,她很快就能看到了。
文太妃让人把段惊澜找了过来,当即在大厅里开了一个小小的“家庭会议”。
文太妃坐在正中央的位置,段惊澜和云危画则分立两侧。文太妃品着茶,后背挺直,下巴微抬,眉眼低垂,又端起了带着几分优雅的滑稽的架子。
段惊澜刚一落座,文太妃便清咳了声:“澜儿,我可听说,王妃的肚子至今还没动静呢!你是怎么个意思,对这姻亲有什么不满吗?”
段惊澜不动声色地皱皱眉头,目光看向云危画——这丫头,到底刚才和太妃都聊了些什么?
云危画不敢和他对视,心虚地别开视线。
段惊澜淡淡解释道:“母亲,儿子对赐婚并无不满,只是平日可能忙了些。”
“忙忙忙,你整日都忙些什么?忙得都不能陪王妃了吗?”文太妃立即回怼。
段惊澜居然都不敢再回怼过去。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看云危画,笑容浅淡:“母亲放心,儿子这几日赋闲在家,每时每刻都有空,就看王妃同不同意了。”
文太妃的目光立刻灼灼地盯向了云危画。
“……同意,当然同意。”云危画怎么敢有异议,只好先应了下来。
——反正只是为了应付太妃。
云危画是这样以为的。
可段惊澜却是当真的。
听了这话,文太妃挺开心,道:“那你们可要抓紧呐……”
“儿子会努力的。”段惊澜居然答应得极为开心。
他站起身,将云危画从座位上拉了起来,道:“母亲,我和危画这就去‘努力’了,先告辞。”
“啊,行行,快去快去。”文太妃笑得眼睛都弯弯的,好像又变成了弥勒佛。
等两人的身影走远了,文太妃还笑呵呵地:“年轻真好,就是有精力。”
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是在找借口逃开这个是非之地。
云危画被段惊澜拉着一路小跑,脸上红彤彤地,耳朵也热热的,她鼓起勇气问:“殿下,这青天白日的,你该不会是真的想……”
“你觉得呢?”段惊澜停下来,回头笑望着她。
云危画并不敢确定。
白王殿下的“胆子”向来很大,之前在宫墙之内的时候,云危画就体会过了。
段惊澜敲了敲她的头,气息滚烫:“傻丫头,我还受着伤呢。”
段惊澜断掉的那几根肋骨……还没有彻底康复。
云危画捂着头,“哦”了一声。
“你好像很失望?”段惊澜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这么激烈的运动,如果你实在很想,本王可以试试。”
“不了不了,”云危画赶忙摆手,“殿下您还是好好养伤吧。我……回谭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