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岂是为了要他们记得我的好?”段惊澜忍不住叹息,面色凝重,“我只担心,这些刺杀、还没有结束……”
林明然沉默不语。
如今,白王府在明处,敌人在暗处。
白王府完全捕捉不到他们的踪迹。
可他们呢?他们就连藏匿最深的麒麟卫都能一个个挖出来。
要想应对,实在太难了……
段惊澜此刻唯一能够确定的是。
白王府里,确确实实混进了奸细。那些暗桩的位置和身份如果不是透过丘明堂传出去的,便是通过上一任的队长樊英传出去。
而樊英归隐的地方,又只有白王府的人才知道……
段惊澜的视线透过窗户看向外边。碧空澄净,惠风和畅,白王府的暗卫们依旧藏匿在白王府的各处,警惕而小心地保障着白王府的安全。
可谁又知道这些暗卫里边,没有心怀叵测的人呢?
天真冷。
段惊澜放空思绪的时候,忽然背后一阵发凉。
他哑着嗓子,言语发涩:“明然,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林明然想了想:“辜月廿五了。”
段惊澜眸子一缩:“糟了,这日子……”
“太妃快回来了!”林明然和段惊澜几乎是同时说道。
腊月初八,也就是下个月,是白王府文太妃回府准备过年的日子。
文太妃是白王的生母,在明德皇帝登基后便放下了一切琐事,离京跑回自己的故乡建了个别院,过自己快活又闲散的日子去了。
只有每年年尾的时候,文太妃才会从自己的小城镇跑出来,回京过年。
林明然有些尴尬,壮着胆子问道:“殿下,您成亲的事……和太妃说过了么?”
段惊澜笑容僵硬:“赐婚太突然,忘了说。”
“我也不记得您与太妃提过……”林明然看着自家殿下。
两个人相视一眼,笑容越发尴尬了。
云危画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主仆二人相视而笑的诡异场景。林明然半跪在地上没有起身,段惊澜则半躺着、偏过头和他对视。
云危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手里端着的热汤险些摔了:“你们两个在笑什么呢?看着怪恶心的。”
林明然赶紧起身退开,给云危画腾了个地儿,道:“王妃,我只是来看看殿下的伤势。这便走了。”
“嗳……”云危画想拦着,可林明然早已经开溜了。
啧,她一来林明然就开溜,怎么这感觉更不对劲儿了呢。
云危画给段惊澜盛了碗肉汤,还没端到段惊澜的嘴边儿呢,躺在床榻上的王爷就张开了嘴巴等着喂食:“啊~”
“……”云危画汗颜,“殿下您别这样,怪恶心的。”
虽然是这么说着,可她还是乖乖舀了一勺肉汤递到段惊澜的嘴边。
段惊澜不理会云危画的嫌弃,张嘴喝掉:“好喝。”
虽然夸奖只有两个字,对云危画来说也已经很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