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危画觉得自己像是在守株待兔一样。
而白王殿下,就是那个跑得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调皮兔子。
段惊澜脚步略微沉重,踏入潋滟阁的时候,模糊之间看到潋滟阁门口蹲着个人影,下意识地警惕起来:“谁?”
虽然段惊澜已经十分困倦了,可他说话时的底气依旧很足,把云危画吓了一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段惊澜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才松了一口气:“我该知道是你的……”
这潋滟阁里,还有谁能这么肆无忌惮又不顾形象地蹲在门口呢?也只有云危画这个大胆丫头了。
段惊澜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和云危画刚闹过不愉快,走上前去,一把将云危画抱住。
云危画本来想起身的,此时半蹲在地上被他抱着,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
她心里还心心念念着自己的身世之谜呢!这白王殿下忽然抱上来做什么!还怎么让她好意思出声质问!
段惊澜的眼睛微眯,渐渐将身体的全部重量托付给身下的人。他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濒死的求救感:“云危画,救我。”
救?
云危画搂主段惊澜,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支撑着个男人的体重上。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发鬓边有些湿润……
段惊澜的身上出了许多虚汗,打湿了衣衫。他的眸子渐渐合上,成为一个依偎在云危画怀里的乖兔子。
看到他合上眼,云危画有些害怕:“殿下你——”
“嘘,”段惊澜轻声制止了云危画的慌乱,他的声音总是能够让人安心,“这是秘密,别让其他人知道。”
这家伙,又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受伤这种事,就算是府上的暗卫,都不敢让他们知道么?
“冬夏,”云危画扬声,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去打些热水来,殿下要沐浴!”
在隔壁谭风院的冬夏听见了动静,连忙去做了。
云危画紧紧抱着段惊澜的腰,什么吵架什么质问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殿下,你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不能。”段惊澜回答的时分果决,又在云危画担惊受怕的极点加了一句,“要王妃抱着才能起来。”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笑得像个傻子一样!”云危画低声咒骂。
这个人,是不知道她现在有多担心吗!?
段惊澜压抑着自己的咳嗽声,笑道:“可我说的是真的。”
现在的他,浑身酸痛无力,如果没有云危画抱着,他真的起不来。
“王妃要是不抱我,我就要在地上躺着睡觉了。”段惊澜的话半分真半分假,他趁着自己病了,开始肆无忌惮的耍起了无赖。
“你要是在这儿睡,我便不管你了。”云危画对他这种玩笑的态度很是生气。
她费力将男子沉重的身体托起,将段惊澜的头搁在自己肩头,双手环抱着,伪装成两人在亲昵撒娇的模样。而实际上,段惊澜大半个身体的力量都凭借着云危画支撑。
段惊澜甚至十分无赖地让自己的头一滑,埋在了云危画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