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麒麟卫里头……应当不太可能。
麒麟卫只有几十人,其中又被明德皇帝安插了些自己人,实在没地方再安插别的势力了。
无数双眼睛都盯着白王府呢,包括今天前来拜访的陈解忧和时有运,他们的目的怕是也不单纯。如果白王府的守卫真出了问题,可就太危险了。
云危画怔怔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身后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让她喘不过气。
“但你不用担心。”段惊澜道,“不论出了什么事,一切有我。”
“一切……有你么?”云危画看着逆光中的人影,呢喃重复。
“对。”段惊澜走到云危画身边,半蹲下来,握着她的手,万分珍惜地印下一吻,“我段惊澜,不会让云危画出任何事。”
手背被亲吻过的地方很烫,烧红了云危画的脸颊。
“为什么?”云危画怔怔地问出了一个她问过千百次的问题。
“王妃不开窍吗?”段惊澜耐着性子。
云危画沉默着看他。
段惊澜笑道:“本王有的是时间,让你自己慢慢发现,本王这样对你是为什么。”
“我不懂。”云危画放下了手炉,一手抚摸着被亲吻过的地方,道,“殿下你是不是……”
“恩?”
“看中了我肤浅的外表?”
“不是。”段惊澜简直要被气笑了,“本王看中了你浑身上下,尤其是做那些事时忍耐着的神情。”
“……呵。”云危画黑了脸,直接抄起怀里的手炉朝段惊澜的怀里扔了过去。
段惊澜湛湛接住,用着故作轻巧的语气说道:“你只需明白,本王是认真的就好。并且,我绝对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欺骗你、伤害你、背叛你,”段惊澜将手炉放在桌案上,盯着云危画的眼睛,“可本王不会。”
“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云危画望着那双真挚的眸子,一刹那间,仿佛看到了透明的灵魂。那种灼热的温度在冬夜里带来些许生命力,像极了无尽汪洋中的一叶孤舟。
“我可以相信殿下吗?”云危画问。
“为什么不呢?”段惊澜反问。
是啊,为什么不呢?
既然有这样有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向他伸出了充满诚意的、近乎在孤独中拯救她的手。
为什么不握住呢?
为什么要因为上一世的悲哀痛苦,拒绝这一世的好意呢?
“不该是殿下站在我这边。”云危画垂着眸,掩住了她眼角微微的湿润,“应该是我。既然殿下真诚如此,我云危画,会一直站在殿下的身边。”
这大约是云危画,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如此真挚。
段惊澜受宠若惊。
至少现在,他们更近了一步,不是吗?就算在云危画心里,他还不是那个能够相守一生的爱人,至少也该是维护一生的知交了吧。
段惊澜不敢一下子奢求太多。
可他眼里的惊诧还是渐渐变成了从深处迸发而出的占有欲,他将云危画紧紧搂在怀里,用着命令的口吻:“本王记下了。王妃,说出口的话,可没有反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