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陈解忧又说他的姐姐向来用粉色蔻丹。
这两件事,会不会有所联系呢?
云危画可以做一种假设:当初陈歆歌偷偷溜进了刘清清的房间将她杀死,两人挣扎的过程中,蔻丹脱落。陈歆歌发觉后,便再也不使用粉色蔻丹……
在云危画面前的男人却没有露出多少严峻的神色,他把身子往前倾了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王妃,我们去别处再谈。”
段惊澜起身,拉过了云危画的手。
“殿下,我们去哪儿?”云危画被他拽着,在后边一路小跑。
为什么不能在大厅说呢?
白王府这样坚固的堡垒里边,总不会隔墙有耳吧。
“**。”段惊澜声音淡淡。
听到这两个字眼,云危画拼命挣扎起来:“殿下,你不是还饿着吗?我去厨房给你找些吃的……”
云危画的抗拒是真实的,段惊澜只好停下步子,万分温柔地看着她:“开玩笑的,不用那么紧张。”
云危画这才乖乖地跟着段惊澜往前走了。
他们一路绕过了无数回廊,刚落了雪的楼阁亭台,有一种静谧的美感。段惊澜的一身玄色长袍,就像是滴在雪中的一滴墨,晕染开无限的安全感。
这个人总是神色淡淡的,却又不似顾颉那般毫无共情可言。他总是不紧不慢,却又能把许许多多、纷繁杂乱的东西梳理好,仿佛什么问题在他面前都只是一个小小的结,他动动手指就能安然度过。
他一手打造了一个天阙国中最安全、最宁静的白王府。
可自从刘清清和那三个孩子在白王府死去之后,这个白王府,似乎就不再安全了……
就连这样重大的情况,段惊澜都能如此淡然吗?
云危画的指尖有些凉,但被段惊澜温热的手包裹着,便也没有那么冷了。
段惊澜走在前边拉着她,一路到了潋滟阁。
上了楼之后,段惊澜才说了句:“这两天化雪,天倒是有些冷了。”
“恩。”云危画搓着手,挑了个椅子坐下。
段惊澜不知从哪里取来个手炉,放在她的手心:“这样可会好些?”
云危画的脸被冻的红彤彤地,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却好像能够将她心里那一点冰棱融化:“好多了,谢谢殿下。”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云危画能够明显感觉到,她曾经在心里辛苦设防的壁垒,正在一点点、一点点被段惊澜磨掉。当她用理智去分析的时候,这种渐渐接纳白王的心思就更加确切和明显。
虽然还是会担心,还是会害怕,但潜意识里的认可是控制不了的。
这句道谢让段惊澜心满意足。
他坐到云危画对面,道:“你想说的,我明白。”
“恩?”云危画抬头望着他,“殿下是指……陈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