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项北辕喊这个男人叫爹?
南宫卿安的唇瓣忍不住颤抖起来,脑子如同炸了一样。
“都是这贱人害得!”项闻济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南宫卿安生吞活剥了,“把她关进柴房,乱棍打死!”
“不!你不能打我!”南宫卿安急道,“我是丞相府的女儿,你们谁敢动我,不怕丞相府找来吗!”
听到这句话,本欲上前的那些小厮们都停了下来,面露难色地望向项闻济,等着这个人的下一条命令。
“丞相府的女儿?”项闻济冷笑一声,“若你是丞相府的女儿,怎么会这副浪-**样子!若你是丞相府的女儿,康王妃怎么会把你放进箱子送来?倒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南宫卿安只顾着摇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她也无法解释现在的情况,她的记忆里仿佛又一阵断片,等她重新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现在的情景了。
不是南宫卿安现在浑身上下无一衣物,项北辕真会被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
项北辕觉得南宫卿安如今的吃相难看,但也有些忌惮丞相府那边,便向项闻济解释道:“爹,她确实算丞相府的半个女儿——她是南宫家的遗孤,一直有丞相府养着的。”
听到此处,项闻济的眼神变了变。
神情复杂地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满身脏污的女人。
这一次他投过来的眼神里,不带肮脏的思想,不带龌龊的打量,只是单纯的、在细细研究这个遗孤。项北辕并没有注意到他父亲的神色,只道:“爹,这事儿也是蹊跷,先把她收拾好了,关屋子里,回头问问康王妃吧。”
碍于丞相府的缘故,项闻济纵然不甘心,也只能点了点头,却还不忘瞪一眼前边的女子:“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倒真不愧是和康王妃一个地方出来的!”
南宫卿安好像并不很在意项闻济的话,反而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项北辕:“北辕!你不要关我,我是无辜的!这事儿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不然、不然我的名节……”
“就你还有名节?”项闻济蓦地打断了南宫卿安的话,他一手按住自己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嘲讽一番,“上我床之前就不知道跟多少人享乐过了罢!”
这句话说得露骨,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其中的意思。
项北辕自然也不例外。他的眉头皱的极深,看向南宫卿安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那样的神色,是南宫卿安此前从未感受过的。
虽然自从项北辕迷上醉歌楼的沈殊姑娘以后,他与她便没有从前亲近了,可却还没到厌恶的程度……
今天,她南宫卿安在项北辕心里的形象,算是毁了,彻底毁了!
南宫卿安恨。
恨今天莫名的遭遇,恨那些围观的下等人的嘲讽眼神。更恨项闻济,恨不得撕开他的嘴,让他永远都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