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影子在房檐上一顿,往谭风院看了一眼,旋即转变了方向,纵身跃了过去。
谢祁在云危画的身前落定,行了一礼:“王妃找我有事?”
云危画上下打量着他:“听说你的轻功很好——这世上,还有比你轻功好的人吗?”
“人外有人,当然还有啦。”谢祁笑嘻嘻地说着,他见云危画脸色不对,又问道,“王妃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云危画若有所思地点着手指,又道:“那你说,会有人在无数暗卫的眼皮子底下,进出白王府吗?”
谢祁的脸色变了变,只是云危画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谢祁笑道:“哈,这怎么可能嘛……咱们白王府是什么地方?这么些个暗卫,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那你认得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吗?”云危画抬起头,突然发问。
“啊?”谢祁仿佛是没听明白云危画的用意。
云危画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一个红衣姑娘,她的身上又奇妙的香气……段惊澜认得她,她也来过白王府多次了。你既然是护卫之首,应当见过她吧?”
谢祁眨巴着眼睛,隔了好半天:“王妃是指——”
“等等,香气!”云危画猛地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略见激动,喃喃道:“如果是那个人,如果她来过白王府、进过厨房、碰过糕点——那么厨房里应当会留下胭脂的香气。掩盖掉异香的方式,便是用另一种味道覆盖过去——而厨房的醋坛恰好又在今天打翻了。是那个人!如果有人能进白王府下毒,那只可能是她!”
云危画转过身,急急问道:“谢祁,你认得那个人吗,那个红衣服的姑娘?”
“认得。”谢祁点了点头,眼中也没什么喜悦的神色,“王妃所说的,应当是韩夕雾。她……是顾颉的师妹。”
“顾颉的师妹?”那岂不是说,韩夕雾也是舒晏城的徒弟。
“是。”谢祁点头,“两年前,我曾见过韩姑娘,那个时候她的轻功就已经在我之上了。”
“两年前……这两年里,你再也没见过她?她离开过京城吗?”云危画问。
“应当是的,也没听殿下再提起过。”谢祁回着,“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我入白王府也不过是三年间的事情,至于之前殿下和韩姑娘的事情,我也知之甚少。”
“嗯。”云危画应道。
如果韩夕雾是神医的高徒,那么她会一些毒术,也是情理之中了。
可如果真的是韩夕雾做的,她又为什么要在点心里下毒呢?——是想谋害她,还是栽赃云长依?
云危画有些头疼,重新瘫回在藤椅上,一手点着额头,眉头皱在了一起。
“王妃有什么困惑吗?”谢祁问。
云危画摆了摆手:“没事,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她得想想,如果这事真的是韩夕雾所做,那么该怎样找到证据?现在的一切都是推测……还没有尘埃落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