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依被刚才的长剑吓得腿都软了,此时正像小鸟一样依偎在康王怀里。康王一边摸着她的头安慰,一边道:“劳烦一问,是去白王府,还是……?”
丘明堂看了看云长依,他不太会转弯,也不太懂什么叫委婉,轻声道:“是大理寺。两位请。”
之前,大理寺里虽不是门可罗雀,但也清闲得很。可这阵子,京城贵胄们在大理寺里头来来往往,都快将魏大人忙坏了。
把康王和康王妃送进里头以后,魏大人路过苏遗通的牢房,还不忘贱贱地打声招呼:“你又有新作伴的了。”
然后换来苏遗通的一声“呸”。
海宴楼里,女子坐在雅间,倚窗而望。楼下,金吾卫和麒麟卫都收了队,一行往皇城而去,一行则回了白王府。
韩夕雾举着酒杯,笑了笑:“这是怎么了,闹出这么大动静?”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雅间的门被人推开,苏白麓笑吟吟地坐到韩夕雾的对面。
韩夕雾怔了怔,待看清了眼前人,脸上又绽放了迷人的笑容。她用一种似乎怀念的眼神望着面前的人,轻声:“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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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王府里头也不安定,景阳公主毕竟是在白王府受伤的,明德皇帝召见的文书很快就传了下来。
云危画正要应旨而去,段惊澜便在门口将她挡住了。
“殿下有事?”云危画问。
“去哪儿?”
“陛下召见。”段惊澜问的简单,云危画回的也简单。
“我陪你去。”段惊澜接着说。
陪她去?段惊澜难不成是担心她入宫会出什么事吗?
这次景阳公主中毒的事情,因果清晰,皇后和明德皇帝应当再找不出理由“软禁”她了。
云危画笑了笑:“陛下应当只是询问景阳公主受伤之事,要不了多少时间,殿下不用担心。”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段惊澜依旧挡在云危画的身前,不让她多走一步。
“殿下……想说什么?”云危画问。
“不要想当然,你仔细思量一番。”段惊澜说着,“你那个庶妹,当真有毒杀你的胆量?她也知道你是解毒的高手,又怎么会用下毒的方式害你?”
段惊澜说的话,让云危画背脊发凉。
她确实没仔细想过这些。
“可那点心,分明就是云长依送来的。”云危画皱眉,“府上还有谁能碰那些点心,并且在里头下毒呢?这里是白王府,寻常人可进不来——没有人能进来。”
“不,有。”段惊澜淡淡说着。
有?
有什么?
云危画向段惊澜抛过去询问的目光,似是没明白段惊澜的意思。
“有一个人能进来,”段惊澜说道,“并且那个人,擅长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