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终究已经过去了,”云老夫人笑容慈祥,苦口婆心,“你现在嫁进了白王府,好好侍奉自己的夫君、再添个一儿半女的才是要紧事。今天你既然也来拜佛了,便求求菩萨给你的肚子里添个娃娃。”
“是。”云危画笑容有几分应付,“那危画便先走了,老夫人多保重。”
说罢,两人便在榕树之下分别了。
云危画走进了大殿,在门口儿的时候,忽然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回过头,遥遥往那榕树下看去。云老夫人还站在榕树底下,手里捻动着一串佛珠,面容肃谨,口中也细细碎碎地念着经文。
云老夫人说的那些话……她能信多少呢?
云危画转过身,不再去想,往定王妃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进入大殿之后,榕树下的老人也不见了踪影。
云老夫人正准备要走了,却有一位年轻僧人将她叫住,说是渡光主持寻她有急事。她与渡光的交情一直停留在研讨佛法上,若渡光说有“急事”相商,那必定是能够让渡光焦头烂额的事情了。
于是,云老夫人屏退了身边的侍从们,赶紧随着年轻僧人进了内院。
一间偏殿里,渡光主持早早等在那儿了。云老夫人进屋之后,渡光特地吩咐年轻僧人将大门带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昭示着渡光今日的不寻常。
云老夫人问道:“主持,出了什么事儿吗?”
“阿弥陀佛,”渡光眉头紧锁,“你可记得十八年前的事情?”
十八年前……
听到这个数字,云老夫人顿时脸色铁青:“不是说,咱们以后都不再提了么!”
云老夫人将手中的佛珠捻动得更加厉害:“我现在……我只想赎罪,其他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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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苏家之案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大理寺的人手又前前后后在苏家搜查了一番,果真还找出不少好东西。很快,那些“好东西”便被分门别类,呈到了明德皇帝跟前。
明德皇帝大怒的消息,很快便从皇城里传了出来。
项闻济是第一个得到这消息的,当他战战兢兢地进了皇城,站在明德皇帝跟前的时候,一沓子纸直接就甩在了项闻济的脸上。
“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那同期好友苏遗通干的事儿!”明德皇帝气得头疼。
项闻济颤抖着手,把那一应资料扫了几眼,也着实被上面的内容吓着了!
这上边写的,是苏遗通和白王段惊澜通信往来的证据!
这怎么可能呢?
天阙国上下,哪家不知道苏遗通是一心向着明德皇帝的?他怎么可能会和压制了苏家数年的段惊澜联手!?
“陛下!您先息怒,这些证据……这些证据未必就是真的啊!”项北辕也觉得头疼了,“苏侍郎对陛下忠心耿耿,这是毫无疑问的。这些信件,指不定是谁伪造的、想要给苏侍郎落井下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