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捉弄罢了,”云危画笑道,“不过我也不全是捉弄,项北辕如今腹胀水肿,这几位药不算主药,但也能加强利水的功效,服之有益。”
“那小姐,究竟是想救项公子,还是不想呢?”舒心又问。
“不想救,却也不能让他现在就死。”云危画淡淡说着,“否则,就太便宜他了,不是?”
“想不到王妃竟是如此嫉恶如仇之人,苏某倒是很喜欢。”蓦地,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苏白麓一路缓步而行,不知何时到了两人身边,以至于她们两个的耳语都被听了去。
云危画满心戒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苏白麓却眉眼含笑:“都说不能惹女人,苏某今日算是信了。只是不知,项家的小公子是如何的得罪了王妃?”
云危画别开眼:“苏公子言重了,阁下连王妃都敢绑架,又不止一次用刀锋指着我。倒是本王妃,不敢去招惹阁下才是。”
苏白麓也不见恼怒,笑道:“当初是在下眼拙,只当王妃与那寻常女子并无不同。如今王妃负一身毒血,又得神医真传,自不可同日而语。”
这话,云危画听了倒是很喜欢。
重生过后,他想要的,不就是“不可同日而语”么?
于是云危画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些:“苏公子有什么事么?”
苏白麓朝苏府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问:“不知项公子中毒之事可查清了么?”
云危画挑了挑眉:“旌雨楼的楼主,竟也对中毒之事感兴趣?”
“王妃不方便说,那便算了。”苏白麓笑了笑,索性径自往苏府里面去了。
云危画转过身,看着苏白麓的身影消失在了苏府的大门前,原本绷紧的弦立马就松了下去。不知怎的,只要碰见这苏白麓,她就会由内而生一种恐惧感。这个人就像一只笑面虎,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么温文尔雅,那么平易近人,可发起狠来,又是那么不留余地。
她到现在都记得被苏白麓掐住脖子时候的窒息感呢!
“王妃瞧别的男人瞧了那么久,就不怕白王吃醋么?”
这声音……
是段惊澜?
白王府的轿辇在云危画身前稳稳落下,段惊澜大跨步地走了出来。
“殿下,您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段惊澜说着,一边往苏白麓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可说过什么?”
“不是什么要紧事。”云危画笑了笑,又问,“殿下不会连这样的醋都吃吧?那民女以后出门岂不是要捂着眼睛、免得见了别的男人了?”
“那倒不用,”段惊澜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云危画坐上轿辇,“王妃的眼光那么高,怎么会看上别的男人。这点,本王放心。”
云危画坐在轿子里,往旁侧挪了挪,给段惊澜腾出了地儿。听了段惊澜的话,倒是被逗笑了:“……殿下,您是在夸我还是夸自己?”
段惊澜弓身进来,随手放下了轿帘,定定望了云危画一眼:“夸你。”
接着,便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轻轻落在了云危画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