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家的事儿吗?”云危画问。
前几天,段惊澜一直把精力放在苏家身上,今天还特地嘱咐云危画不能靠近苏家,想也知道其中关窍了。
见王妃猜中了,林明然只好点头称是。
“夫人,你快回去吧!这么晚大喊大叫,可是犯了宵禁的!”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厉王。
云危画皱了皱眉:“外面什么人在闹?”
“应当是苏夫人,”林明然道,“殿下将苏家父子捉回王府了——属下这就让她走。”
“不必了。”云危画摆了摆手,遥遥地往门口张望,“她愿喊,那便喊去,等到嗓子哑了,自然就没力气了。”
“这……是。”
“对了,”云危画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刚才睡意朦胧的时候,段惊澜进过他屋里,还问了句项北辕的事情,便道,“项北辕出事了么?”
林明然没想到她会忽然有此一问,竟也没来得及搪塞便说了实话:“在苏府中了毒,状况似乎不佳。”
“中毒?”云危画心中疑惑,可嘴角竟然情不自禁j地浮现出淡淡的弧度——颇见幸灾乐祸的神情,“那么,毒解了么?”
“应当没有。”林明然回忆了一下谢祁的话,“似乎是蛇毒,可具体如何解毒,似乎还没有着落。”
云危画想了想,面具下的一双眸子闪着精明:“顾颉没去帮他?”
“顾颉正照看着一个重要人证,抽不出空来。”林明然笑道,说罢,他又神秘兮兮地看了云危画一眼,“殿下觉得,这么晚了,王妃定也是抽不出空的。”
哪儿是殿下觉得啊。
分明就是段惊澜压根不想救项北辕。
云危画笑了笑:“殿下与他不和么?”
“没有交集,何来不和?”
虽然林明然看起来温润,可嘴皮子上的功夫丝毫不比谢祁低到哪儿去。项北辕虽然是大学士的孩子,可论起地位来,却和白王天壤之别,也自然不会有交集了。
云危画笑而不语:“中毒之事,他们是来求过我么?”
林明然怔了怔,没想到自家聪慧的王妃又猜中了,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只是,项北辕是在苏家出的事,如今项家还没得到消息——是韩笑韩公子替他求的。”
对于韩笑这个人,云危画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之前在海宴楼上见过一次,那时谢祁也在。
月上中天,习惯了府外那苏夫人的哭嚎之后,云危画竟又有些倦了,伸了伸懒腰,道:“这么大的事,还是让项家知道的好。我先回去眯会儿。”
说罢,云危画就裹紧了大氅,折身回屋。
这话的意思,是要派人给项家报个信儿?
这可和殿下的意思不太一样啊。
林明然有些为难:“可殿下那边……”
云危画回过头,眼角弯弯的:“你同他回禀便是了,不过放心,本王妃不是呼之即来的主儿,自不会那么容易让项家遂愿。”
“是。”
林明然离开以后,云危画回了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泡茶的声音惊醒了陪伴在隔壁小屋的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