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紧紧握着彼此的手,暗暗下定了决心。
云危画进入这寺庙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妇人还躺在地上陷入了昏迷,而陈歆歌也随意地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衣裳染了尘烬。
见沈姝带着云危画过来了,陈歆歌赶紧起身,把云危画带到了刘清清的跟前:“王妃,你快看看刘姨!她这是怎的了?”
云危画无暇多问,开始给眼前的人细细诊断,好看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幸亏有百年人参吊着命……可是……”
“可是什么?怎么了吗?”陈歆歌着急问道。
云危画将刘清清的眼舌口鼻,甚至泛黑的指甲都检查了一通,道:“可是中毒日久,毒素已经入侵脏腑,怕是难救了……”
中毒!?
居然是中毒了吗?
云危画的回答并不算什么好消息,可相比于之前那个大夫的答案,已经好了太多了。陈歆歌的眼里泛起了希望:“难救,也有得救,是不?”
“求姐姐救救娘亲!”
“姐姐救救刘姨吧!我们求您了!”
那三个孩子忽地跪了下来,一声声地给云危画磕着头。
云危画赶紧上前将他们扶了起来,轻轻揉着他们的头:“男人膝下有黄金,不能乱跪的。”
人,如果能救,她肯定是会救的。只是……这个人中毒太久了,想要救活,实在是在和阎王爷抢人。
而且……能让西凉公主这般在意的人,究竟是谁呢?
“公主,我能否知道……这个人是谁?”云危画问。
陈歆歌踌躇了一会儿,如实回答:“是我的姨母,我与她,已经多年未见了。”
姨母?
也就是说,是西凉皇后的妹妹?
西凉皇室之人,也难怪陈歆歌会如此在意了。
邪入脏腑,实在难治。而刘清清所服下的那颗人参,当已经是十多天前的事情了,药力已经变淡。云危画心情沉重,取了随身携带的银针,先封住了刘清清的心脉,又选了几个补气的要穴,以助人参的药性。
云危画神色担忧地看了看刘清清:“她的病况,再这样拖着不是办法,我这就去找马车,将人接到王府才方便救治。”
“嗯。”陈歆歌点了点头,“我和孩子们找东西将人抬着。”
分好了工,云危画便赶紧出门了。刘清清此时不能动弹,再加上三个孩子,一辆车肯定是不够的。
陈歆歌又对沈姝道:“沈姑娘,你也去陪着王妃吧,万一王妃不认得路……这里有我就够了。”
“好。”沈姝没有多少犹疑,欠欠身子便也出了寺庙,追着云危画去了。
待两人都出了这间破庙,陈歆歌便将三个孩子叫到了身边,问道:“阿志,你信得过姐姐吗?”
何阿志懵懂地点了点头:“信!”
“那好,”陈歆歌按着阿志的肩膀,注视着他,吩咐,“那听姐姐的,今后,跟谁都不要说出‘楼释’的名字,明白吗?”
三个孩子都愣了,阿志踌躇着,大着胆子问:“…为什么?”
“不要问,姐姐以后会和你们说,”陈歆歌道,“你们,一定一定,要把‘楼释’这个名字忘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只有这样……姐姐才能保护你们。”
年纪稍大的孩子皱紧了眉头,问:“刚才那两个姐姐,是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