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当初,段惊澜初见苏白麓的时候,他是以一个江湖寻仇者的身份出现?
那为什么连苏白麓自己,都没提过他和京城苏府的关系?
直到那时候,这个问题才浮现在段惊澜的脑海——苏白麓是谁?
“殿下,您觉得……会不会是旌雨楼那边动的手……”谢祁忽而问道。
段惊澜摇了摇头:“不一定。”
对方为什么要杀掉白王府正在取证的证人,其目的还不可知。得知了对方的真实目的,才能推测出对方的身份。
何况……
虽说苏白麓是苏遗通的义子,可这段时间,经过麒麟卫的调查,这“父子”之间的关系仿佛并不很好。两人要是偶尔在路上碰见了,更是连话都不说一句,活像个陌生人。
若说苏白麓为了帮苏家掩饰罪行,特地派了旌雨楼的杀手过去,未免有些说不通。
段惊澜长舒了口气,以为这件事儿搁置之后,便告一段落了。正想着把谢祁赶出潋滟阁,便听见外边侍卫来报,说是定王来访。
段惊澜忽地想起,算算日子,也到了定王重回戎边驻防的时候了。
估计是定王想在临别前,再和他喝上几杯。
段惊澜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不能和他的王妃“办正事儿”了。也罢也罢,来日方长呢?他等了这么久了,还怕等不起这一天两天的?
于是,段惊澜先让人回了定王,要他稍等片刻,自己则想着去楼上跟云危画知会一声。
谢祁忽地愣了:“殿下……您、您……王妃在楼上?”
段惊澜斜睨着看了他一眼:“是啊,谢公子。”
谢祁这才知道自己坏了“大事”!难怪刚才段惊澜下楼的时候,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呢!谢祁赶紧低下头来:“殿下您忙,属下不便打扰了!”
呵,已经打扰完了才开溜。
这谢祁莫不是傻的吧。
段惊澜用唇边的冷笑,一路送着谢祁逃出了潋滟阁。
楼上十分安静,要不是知道云危画不会武功,他大约要以为这个丫头偷摸摸从窗户逃了。
段惊澜轻轻推开了门,想着该怎么和自己的王妃解释今天的“失约”。他一进门,便被夕阳的余晖刺到了眼睛,眯了眯眼,再睁开时,却见到一个女子坐在桌案前,直直地盯着他,目光复杂。
有些不对劲儿……
云危画的脸上,怎么会有这般复杂的表情?
段惊澜的心里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案前,散乱地摆放着不少资料,一沓厚厚地书册正被翻开在云危画的跟前,女子的手在上面轻轻点着。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