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想走近了看,却被云危画拦了下来:“老祖母,这些人中了毒,别染到您身上。”
“会传染吗?”云长依冷笑一声,“那我们几个在屋里呆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中毒呢?”
云危画懒得理她,只向云老夫人解释道:“这毒是通过他们身上的脓水扩散的,若是不小心碰了,很快便会毒发。这几人正是因此才纷纷中毒的。”
云筱玥往人群里看了看,“老祖母,那咱们可得离他们远点,别被他们碰着了。”
“嗯。”云老夫人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那方才我见你慌忙把长依推开,便是为了避免她被碰到吧?”
云危画莞尔一笑,面具之下,她的笑容异常妖冶:“是,都怪危画没有提前和长依说清楚,害得妹妹误会了。妹妹不懂姐姐的良苦用心,实在让姐姐伤心得很呢!”
一旁的云长依脸上,早已经是青一阵紫一阵儿。云老祖母向来怜惜着云危画的,云长依也懂,这么一来,老祖母肯定要劝着她给云危画道歉了!
云长依怎么肯!
况且……什么脓包中有毒,多半是假的!她不过是想狠狠推她一把让她出丑,再以毒作为托词罢了。!
“这脓水当真有毒吗?姐姐莫不是唬我们吧,您单独和这些男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你中毒?”
云长依有意将“单独”二字说得清楚,仿佛是在刻意强调云危画与这些男人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这种“不可告人”,牵扯到了一个女子的贞节和清白,在天阙王朝,这是足以毁掉一个女子名声的事情。
云老夫人面色阴沉,定定地看着云危画,似乎是在等她的解释。
云危画倒是不慌不忙,眉峰一挑:“毒是真的,传染也是真的。危画之所以没有染毒,是因为我压根儿没碰过他们啊。”
“那你和这些男人闷在柴房做什么?”云长依紧接着道,“佛门清净之地,你身为王妃却和别的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谁知道你和他们幽会的时候这些人中没中毒呢?说不定是你和他们见了面,这些男人惹恼了你,你才下的毒手!”
云长依此次纠缠,云危画觉得自己越来越忍不住想要打她了,可云危画还没出手,有个人却抢前一步。
云老夫人将手中的玉杖狠狠一跺:“云长依!你瞎说什么肮脏话!”
云长依说的这些如果是真的,那云危画这白王妃的位子不保不说,说不定还会被论罪处死、以正妇节呢!
“祖母!这是真的!长依……”云长依又一次拉过了身边的无妄和尚,“长依是和这个小师父亲眼看见白王妃和这些男人在一起的!”
云长依故意把话说的不清不楚,又拉出了寺庙中的人,云老夫人一时间也沉默了。
渡光主持便问:“无妄,这是真的?”
云长依这才知道了这个俊俏和尚的名字,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无妄,无妄,多好听的名字。
无妄忽地被主持点了名,心中一紧,强撑着道:“是,只不过,我们来到这柴房时,这几人已经身中剧毒了……”
无妄虽然没有直说云长依所言真假,可也给了云危画一些退步的空间。事实上,他也只是描述了事实罢了。
“到底有没有中毒,还不一定呢!”云长依不依不饶。
云危画叹了口气,索性蹲下了身,捏着衣角沾取了一个人身上的毒液,又到了云长依跟前:“长依妹妹既然怀疑本宫所言,不如亲身尝试一番如何?”
腥臭的毒液正凑在云长依鼻前,她被吓得倒退了几步:“你瞎说什么!”
“长依妹妹不是心存疑虑吗?那你亲自试毒便好了啊,”云危画笑,一字一句道,“这毒,只沾上一点,便能让人肌肤青紫,浑身瘙痒流脓。妹妹若是不信,尽管来试!”
“好好好我信了!”云长依只能认输,她可不想真变成那几个人的模样!她这张天阙国最美的小脸儿要是毁了,得是天下间的男人多大的损失呀!
云危画笑笑,将衣袖放下。
“可你怎么证明,这毒不是你下的?又怎么证明你遇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这样了?”云长依另辟蹊径,步步紧逼,“你说你没碰过他们,那为什么和他们共处一室?还是在普华寺这偏僻的柴房里!”
云长依的问题却是刁钻,因为云危画自己都不太能解答出来。
她是被人掳来的,醒来后便看见这几个壮汉了,毒也确实是她下的。可这些,她必须否认。否则按照云长依的性子,肯定会添油加醋一番的,那时候,她的清白就保不住了!而她在天阙王朝的路,也将会举步维艰。
云危画笑道:“长依不信我的话,那便问问这些人吧,问问他们,在遇到本宫之前,是否早已经中毒了?”
云危画说着,转身朝那些人看去。
那些混子自然能懂云危画眼里的神色,此时,他们的命都被抓在云危画手里呢,他们还指望着白王妃的解药呢!白王妃想让他们说什么,为了活命,他们就得说什么!
于是,那几人纷纷道:“我们确是早已中毒了!知白王妃医术高超,才求王妃赐药的!”
“此事和白王妃绝无干系,我们更是连白王妃一个手指头都没碰啊!”
“是啊是啊,小的们仰视白王妃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对王妃不敬!”
虽然这些人口里还是说着云危画的好话,可也改变不了云危画觉得这几个人恶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