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宁氏得知云长依害了病,早已经心急如焚,第一时间请命前往康王府查探病情。此时,母女俩正在屋子里泪眼相对。
宁氏终究还是稳重些,问:“你今儿个到底吃了什么入口的东西?还留着吗?”
云长依道:“只吃了些酒蒸鸭子,又喝了碗小粥……那粥汤应当还剩了些。”
闻言,宁氏精明的眼珠子一转,赶紧吩咐云长依的丫头去取了蒸鸭和粥水过来。可宁氏用银针试探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宁氏又看了看云危画给开的药方,忽地发怒:“这云危画诓你呢!这哪里是什么解毒的药方!”
“什么?”云长依的身子好像还有些虚弱,软绵绵地问道,“娘的意思是……?”
“你被她骗了!你压根就没有中毒,”宁氏思绪飞转,“我就知道……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怎么可能再中毒呢!”
云长依还没有理解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她的症状与那些京城贵胄极为相似,怎么会是假的呢?
宁氏接着道:“她是不套你话了?你把那乌鸡汤的事情和她说了?”
提到这,云长依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她唬我说中了毒,用女儿的性命要挟……我便把实话说了。”
“这可糟了!”宁氏大惊,“你这丫头,怎么这般糊涂!她肯定会揪住这点查个没完的!”
“娘你急什么?咱们又没做亏心事,”云长依极少被宁氏这般训斥,再加上被云危画摆了一道,心里本就不痛快,道,“查便查了,那乌鸡经过那么些人手里,她怎么能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三天内抓不到凶手,她依然得斩首示众!”
宁氏定了定心神,耐着性子:“我的意思是,咱们之前那么对那丑丫头,她会趁机……把脏水往咱们头上扣!”
听宁氏这么一说,云长依也慌了。
万一三天内云危画真的查不出凶手,却把乌鸡汤的事情和明德皇帝说了,再添油加醋一番……到时候,背了“谋人性命”罪名的,不就是她了吗!
她可不想!在婚嫁这方面,她与云危画已经调了个儿了,万万不能再罪名上也替云危画背锅!——要是那样的话,她派人制造的那些“白王妃自导自演的中毒事件”的流言,还有什么用啊!那不是自己把自己推向了火坑么!
其实,制造舆论的时候,云长依一开始也没想太多。她只是想往云危画的身上扣些脏水,损了她的名誉,如果众人真的信了最好。
可云长依没有想到,事情的演变远比她以为的迅猛。流言蜚语顷刻间布满京城,挡都挡不住。不过,这样的效果反倒更合云长依的心意了。
“那、那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呀!云危画那丫头,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我们狠狠打上一耙的!”云长依仿佛要急哭了。
宁氏一边安慰着自己的女儿,一边道:“谨言慎行,万不能让那丫头从咱们这儿得到任何消息!她知道的越少,就越没有底气给咱们‘栽赃’!”
云长依点着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白王妃的位置,应该是我的……”
宁氏抚着她的脊背:“莫要想了,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你先好好服侍着康王殿下就是。”
“你总说让我莫要想莫要想!”云长依忽然挣开了身子,大吼道,“那本就是我的位子,我为什么不能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