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把丘明堂当做朋友来看的,她相信丘明堂的为人。
她当然也相信段惊澜的为人,甚至能理解段惊澜想要给新任的麒麟卫队长一个下马威——可是,让他顶着炎炎烈日站上一个时辰,还害得对方中暑,这就有点过了。
老管家拿了藿香正气水过来以后,在丘明堂的两侧太阳穴上分别点了些。又吩咐着丘明堂躺下休息。
云危画给老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随着自己出去。
到了门口,掩上了门,确信丘明堂听不见后,云危画才问:“殿下呢?”
谢祁心里一虚,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王妃娘娘真的打算为了这个男人去和殿下算账吗?作为白王殿下的仰慕者,谢祁可不希望他们两个吵起来。于是谢祁赶忙打断了老管家的话,尴尬地笑笑:“娘娘,也许殿下的本意不是这样……”
云危画一眼看透了谢祁的心思,不由得白他一眼:“你倒是向着殿下说好话,亏我还打算过阵子也请你吃顿饭呢!”
“海宴楼吗?”谢祁话锋一转,直接问道。
云危画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或者花扇摇、香袖微弦,都成。”
闻言,谢祁的眼睛都亮了!
——去他的仰慕,去他的忠心耿耿!这世上,唯有美食和美人不可辜负!
于是谢祁含着笑,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殿下此番,确实做得有些过了。”
云危画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老管家却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怎么,谢护卫忽然之间就和王妃同一个鼻孔出气了?
“本王什么事做得过了。”谢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
谢祁背后一凉。
天哪,他在背后说的话,怎么又被白王殿下抓到了!
谢祁觉得自己的月俸不保。索性悄悄往后挪了挪,移动到云危画的身后。
林明然好不容易等到了段惊澜从水牢出来,已经将丘明堂在外边站着的事情告知了,可两人却并不知道,丘明堂已经中暑晕倒的事情。
段惊澜径自走到云危画跟前,问:“王妃你说,本王做什么惹你不满了吗?”
段惊澜的声音淡淡的,说不出这话语里的调戏多一分、还是蕴怒多一分。只是,大约是段惊澜平日里就冷着一张脸,周身上下气势迫人,这话听起来,总有几分质问的味道。
云危画却不畏:“殿下让丘明堂顶着烈日站在府门口,不觉得过分了吗?”
段惊澜的眸色暗了几分,大约是没想到,云危画这番生气的眉眼竟是为了别的男人。他倒也没解释什么,冷冷道:“本王罚一个人,还要问过不过分?”
有些专制,有些蛮横,却又让云危画不知该如何反驳。
白王府在天阙王朝的地位,从来是超然一切的。若不是因为她在心里感激丘明堂曾给过自己的温暖,云危画也不可能会和段惊澜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