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确实是好东西,可她目前并不缺。光是出嫁时云百宁“被迫”给她准备的嫁妆,项闻济为了求医给她送来的礼金,以及从香袖微弦的收益里抽取的利润,都足够养活云危画半辈子了。
她何必为了康王府的蝇头小利故作矜持?
云危画兀自举起手边的茶盏,轻吮:“云长依,若你想用酬金来请本宫给一个丫头诊病,只怕你请不起!”
“什么!?”云长依低呼出声。
她已经习惯了周围的人围着她转,尤其曾经,云危画还是一个被她狠狠踩在脚底下的人!怎么如今姐妹俩一出嫁,身份地位就全都变了呢!?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云危画打压得气势全无,可现在……她成为康王妃后,就好像又变得一文不值!
云长依愤愤地看了看身侧的康王,企盼着自己的夫婿能帮她出口恶气。可段惊羽只是略带抱歉地看了看她,冲着云危画道:“白王妃莫动气,长依她没有不敬的意思,王妃切莫误会了。”
云危画看着康王,理解性地点了点头。
两人这和谐往来的画面实在看得云长依一肚子的气!
谁说她没有不敬的意思!?她就是有!
她就算侮辱了云危画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人人喊打避之不及的废物,凭什么要让她这个“第一才女”屈居其下!?
云长依心里气不过,可康王都说了这样的话了,从小到大的教养也不允许她当着外人的面忤逆康王。她只能恨恨地掐了掐康王的胳膊,害得段惊羽一声吃痛。
云危画自然注意到云长依的动作,却故作不知情,关切地问道:“康王殿下可是身子不适?”
康王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偶尔胳膊会有抽痛罢了。”
康王绕开话题的方式都十分生硬,难怪会一直不得先皇的喜欢。
云危画看向云长依,道:“康王妃,你若真的想救紫衣姑娘,不如说出实情。”
云长依一阵心虚:“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了此毒的人,多半是京城贵胄,缘何紫衣丫头也会中毒呢?”云危画道,“紫衣与康王妃向来形影不离,她接触过什么,吃过什么,康王妃是最清楚的。你,当真不肯说吗?”
“我说过不知道,王妃反复来问又是什么意思?”云长依翻了个白眼。
“本宫方才说过了,此毒爆发时会感染他人。找到中毒的原因,对研制解药大有益处,不然爆发之时……这是关乎康王妃自身的事情,劝你好好思量清楚。”云危画冷冷道。
其实,云危画这话多半也是在唬着云长依。
因为已经明确了毒药的来源是君影草,研制解药只是早晚的事情。
她执着地想要知道中毒的原因,是因为……紫衣,可能是唯一被下错了毒的人。那么,通过幕后主使下毒时出现的偏差,便能追踪到那人是通过何种途径、何种手段给贵胄子弟下毒,也就能够顺藤摸瓜,得知下毒者的踪迹和线索了。
这样的线索,对段惊澜应该大有用处。
云危画的这番话确实震慑住了云长依,她犹豫了半天,还是不肯说出实话,道:“我倒是好奇,郑世子的毒御医都束手无策,你却怎么识破的?莫不是王妃娘娘就是罪魁祸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