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护卫一溜烟地冲了上去,可有个身影,比他们更快、更着急。段惊羽甚至顾不上脱了外套,直接从凉亭上跳了下去!
跳下去救人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上云危画一眼。
云危画原本还是很担心云长依的安危的,可被康王这么一瞪,顿时没了去忧心云长依生死的兴致。
尤其紧接着,宁氏还直接扑到了云危画身边,哭得情真意挚:“白王妃!长依平日待你不薄,你怎能这般巴不得她死啊!”
云危画皱着眉,懒得搭理,索性在凉亭里坐了下来。
云长依和宁氏喜欢演戏,那便随他们演去,她可没兴致陪着。
可话虽这么说,云危画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的,便朝定王妃的方向远远望了一眼。定王妃如今被那些侍卫们护在石阶下边,离凉亭这边的风波远远的,看得云危画好生羡慕,寻思着自己以后,要不要也求着林明然和谢祁给自己安排上这么一排侍卫。
不光走出去的时候霸气,紧要关头还能护主。
定王妃也在看着云危画,朝她点了点头,嘴角轻笑。
见了定王妃的这个表情,云危画就明白了——至少,定王妃是信她的,也看到了刚才云长依故意落水时的拙劣演技。
这就足够了。
知我者自会同心,不知我者无须强求。
那一边,云长依已经被康王救起,好在如今是盛夏,湖水倒也不冰冷。云危画轻飘飘看了一眼,甚至觉得……被水浇了个底朝天,云长依应该挺舒服的。
避暑大法还是跳湖好啊。
云危画给自己倒了茶啊,刚举起茶盏,杯子就被人轻轻端走了。
康王站在云危画身侧,难得地冷起一张脸:“白王妃,你这是做什么?”
云长依的身上早已经湿透,那些个下去救人的侍卫们也好不狼狈。云长依满是怨念地看了云危画一眼:“长姐,我知你素来妒心重,可也不必偏要至长依于死地吧!”
云危画挑了挑眉,转过身子,看了看依偎在康王怀里一副受惊模样的云长依,实在是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便直接看向康王,冷言:“若我说,是康王妃自己掉进湖里的,殿下信吗?”
“胡言!”康王猛地一拍桌子,“长依怎么会自己掉进水里,我来的时候,分明看到你们二人争执!”
康王是很少发火的,对白王段惊澜更是向来尊敬,此次却因着云长依坠湖怒不可遏,可见云长依在他心里的分量。
——只可惜,不管康王有多喜欢云长依,在云长依的眼里,他也不过是令她感到耻辱的夫婿。
石阶下的定王妃走上前,想要为两个人调和,可云危画却忽地站起了身。
云危画不知该如何辩驳,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康王,索性站起身,想要离开。
“云危画!你站住!”是宁氏的声音。
“做了坏事便要走吗?”宁氏跑到了康王跟前,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糕点:“你还没解释,这下了毒药的糕点是怎么回事!”
“糕点?”康王问。
云长依也揪住了康王的衣领,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殿下,白王妃竟在妾身的糕点里下了毒呢!”
康王的眉头越皱越紧,用手安抚着云长依的背脊,向云危画看了过去,语气深沉:“白王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定王妃上前一步:“殿下,这事情有许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