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是个聪明人,能周旋在诸多达官显贵之间却不身陷,自然有她的本事。见谢祁迟迟没有应声,她便接着道:“这几日出的事情,沈姝也很为难,若谢公子和你家主子不吝相助,沈姝定感激不尽。”
“这事儿,温老板还不知道?”谢祁问。
“是,还来不及告诉温大哥。”沈姝的眉眼间渐渐弥漫起忧愁的颜色,“其实沈姝也只是猜测,也许……有人想对民女不利!”
谢祁皱起眉头,看了眼沈姝,神色不明。
云危画道:“沈姝姑娘最近遇着了麻烦?”
“是。”沈姝一怔,坦言,“沈姝不才,平日里在贵人心里有些许薄名,前来拜访的人也不少。可这阵子,总有人会莫名其妙的重病。”
“当然,现在一切都是沈姝的猜测。毕竟有些公子是回府许久之后才犯了病,迄今而至,也没有人因病身亡的迹象。”沈姝接着道,“现在事情却有了愈演愈烈的迹象,沈姝实在担心……若事发,会对自己和花扇摇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云危画低眉深思。
对诸多京城贵胄下手吗?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按照沈姝所述,也许是同行竞争也不一定。下意识的,云危画想到了隔壁的香袖微弦。可香袖微弦是白王的产业,有事南叶一直在管着的……白王殿下哪儿需要用这种手段和同行竞争呢?
云危画刚想开口,却听见谢祁含着笑意的声音:“哎呀,沈姝姑娘这消息灵通得很,都要和白王府不相上下了!佩服佩服!”
“哪里,都是平日里常见的公子,”沈姝笑笑,解释道,“多日不见总会生疑,派了花扇摇的丫头询问,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刚才项公子身体不适,实在让沈姝忧心得很。”
“那我和刘兄去看看吧。”谢祁一收折扇,笑道,“其实这事儿,哪怕沈姑娘不说,在下也会查的。”
毕竟这其中牵连到的还有白王麾下的人。
“多谢姑娘告知。”谢祁简单行了一礼,起身要走,“刘兄,一起?”
“昂,行啊。”云危画赶忙起身,向沈姝辞别。
沈姝遥遥看着一红一黑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长廊,纤细的蛾眉终于舒展开。大厅里,花扇摇的舞女们还在随着曲儿摆动身姿,阮娘微微仰头,和沈姝视线相交。
谢祁一路带着云危画冲出了花扇摇,回头看了眼那描金招牌,摇头笑了笑:“这沈姝姑娘还真是不简单。”
“也许是温老板不简单呢?”云危画笑道。
其实刚才,谢祁已经在暗示云危画了——沈姝作为花扇摇的舞女,却能够早早知道贵胄子弟身患重病的事情,这消息的灵通程度确实不能小觑。
如果香袖微弦是白王的产业,用以收集各种情报资料,那么与之相对的花扇摇,会不会也是另一个人的产业呢?
谢祁却挠了挠头,仿佛猜透了云危画的心思:“我和温瑞好些年的交情了,之前也查过,在温瑞上边确实没有其他势力了。温大老板圆滑得很,才不会轻易站队呢!”
云危画瞥了他一眼:“你说实话,你带我来花扇摇,是不是一早计划好的?”
谢祁一惊,顿时有些失语。
白王确实有心让云危画参与这件案子,这这这……难道王妃如此聪慧,竟已经都猜到了?
“以带我散心的名义,满足自己查案的私心,是不?”云危画眼里满是鄙视。
“啊……是是,”谢祁挠着头,尴尬笑笑,心里却松了口气,“只是顺道,顺道查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