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谢两人都听得出,这话是说给云危画听得。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这难不成……是白王殿下数日不见新王妃,好容易抽出身得了空儿,却发现王妃娘娘被他们两人“拐走”……生气了?
是,肯定是生气了!
白王殿下那话里,可充斥着满满的新王妃被抢走、自己“被冷落”的怨怼呢!
谢祁的喉结动了一动,道:“夜深露重,殿下切莫要着凉了。”
林明然也跟着附和:“属下去给殿下取鹤氅来,殿下切要保重身子。”
这话刚一说完,林明然就起身,用着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溜出了云危画的小院,留下谢祁还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谢祁一咬牙,把林明然暗骂了一通,吃了他的雁腿吃了他的野兔,被殿下质问的时候就自个儿倒先溜了?这林明然实在不够兄弟!
于是谢祁也跟着道:“夜深露重,殿下伤病初愈,属下去给殿下取火炉来!”
话音一落,谢祁也跟在林明然后边儿溜了。
云危画感受了一下四周和煦的微风,虽然上清宫确实有几分凉意,可怎么都不觉得这样的天气,需要什么火炉和鹤氅。林明然和谢祁两人,是唯恐热不坏他们家殿下吧。
“殿下……”
云危画也想有样学样,可刚一开口,段惊澜就抢先道:“你也要给本王取东西来?”
“不,不是。”云危画赶紧把自己想说的“毛领”憋回了肚子里,“殿下有事?”
段惊澜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回应得异常简单:“出来透气。”
只是出来透气,至于把林明然和谢祁吓成那个样子?
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呢。
云危画讪讪想着,心里居然有点小小的失望。这几日,她全看着陈歆歌这个西凉公主往段惊澜的屋子里跑来跑去了,仿佛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商议,而她呢?却好像一点忙都帮不上。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云危画行了一礼,打算走人。
在她的身影擦过段惊澜的身边时,段惊澜才又开口:“收拾一下东西,隔日回京。”
回京?
听闻此言,云危画倏忽转身。
她没听错吧?白王……要回京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段惊澜,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气息平稳,行步之间也能感到扎实浑厚的内力……这一世,段惊澜没有变成废物!?
云危画心情大好,可流露在脸上,也只是浅浅绽开了一抹微笑:“是。”
白王没有出事,那就意味着,白王府依旧还是那个令人敬仰震慑天下的地方!身为白王府王妃的自己……也百分百的安全。
见云危画喜悦的神色,段惊澜也牵了牵嘴角,不甚明显的弧度根本无法令任何人察觉。他深深看了眼云危画,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小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