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正和林明然说着些什么,见云危画过来,恭敬地退向一旁。自从段惊澜“疯了”之后,白王府上下的事务,几乎全权交由了林明然打点。
云危画上前,却并不言语。
林明然识趣地将老管家打发走,笑道:“管家刚才告诉我,已经教了舒心和鹦歌两个丫头府上的规矩。你若还是喜欢这两个丫头,就还让他们服侍你。”
云危画不得不称赞林明然这个善解人意的长处,简直活像能看透人心似的!
云危画赶紧向林明然道了谢:“林护卫,可否移步说话。”
林明然看了她一眼,点头。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之地,确定四下无人后,云危画才道:“你向我说实话,白王没有疯,是不?”
仿佛早已料到云危画会有此一问,林明然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诧之色,大方承认:“是。”
“那为何……”云危画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何那一日,南叶分明受了重伤逃回香袖微弦,声称是被白王所伤。而谢祁眼中难以名状的悲伤云危画更是看得清楚。
所有人都以为白王真的疯了!
——难道,不是吗?
“此事,只有我、顾颉和南叶三个人知道。”林明然说道,“云姑娘,是第四个。”
“你们就这么信得过我?”云危画狐疑地看了林明然一眼。
林明然笑容淡淡,一身月白长衫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温润如玉:“是白王殿下的意思。”
白王?
云危画更是想不通了。段惊澜凭什么这么相信自己,万一她去揭发、去告密呢?还是说……因为如今已经成婚,知道彼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无所畏惧?
“明然也有问题想问,”林明然的声音传来,眸光锁在云危画的脸上,“云姑娘的‘月沉香’,是从何处得来?”
敢对白王用‘月沉香’这样的迷药,他实在很好奇,云危画是哪里来的胆量!
昨晚,云危画将月沉香用到白王身上之后,就明显察觉了不对劲。白王不但没有就此昏睡,反而瞬间生怒,竟直接取了墙上的剑,在自己掌心狠狠划了一痕!
云危画怎么想都想不透,只知道这药定然是出了问题的。
“那药……怎么了吗?我本是用来防身的,没想伤到他。”云危画到。
听了这话,林明然哭笑不得,看来云家这个大小姐,丝毫不知道月沉香是用来做什么的。
“防身?”林明然的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笑意,望着云危画,问,“云姑娘的药,可是从南叶哪里得来的?”
“正是,有何不妥?”云危画心中疑惑。
林明然敛了笑,一字一句道:“‘月沉香’,是天下一等一的催、情、药!”
催情药?!
云危画心里一震。
所以昨晚,段惊澜挥剑直刺向自己的手掌,并不是发了疯自残,而是想要靠受伤的痛楚,摆脱药物的控制?她原本还担心段惊澜会在新婚之夜对她做什么,现在看来,白王自傲,宁可自伤也不愿碰她这个“废物”丝毫。
可那月沉香,当时南叶分明和她说是……
云危画还想再问,可林明然却抢先一步行礼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