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旁边的水盆。
“殿下知道你会毒,让你洗干净手再过去。”
毒丨粉见水,便会消散。
沈翩枝扫了一眼那盆水,看向吕安侯。
“六日未见吕安侯,今日过后,怕是再难见到了……”
吕安侯心下“咯噔”一声,眼神错愕的看向沈翩枝。
他被药铺盛知下了毒,毒七日得寻解药。
今日确实是第六日。
等第七日,他没有新的解药,便会一命呜呼。
再联想那盛知总要打听顾云峥的事……
吕安侯恍然大悟。
这沈翩枝,就是盛知!
她若死了,他便也活不成了。
萧彻就在身后,吕安侯迅速收起心思,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第七日能不能见到,看小姐的造化了。”
沈翩枝踱步到水盆前,一手在水盆中清洗,另一手无动于衷。
吕安侯瞧见,只嘴上催促道,“洗干净些,不要耍花样。”
沈翩枝洗完,甩干手上水珠走到萧彻身后,看到昏倒在地的沈相爷,她心头咯噔一声,急忙上前给她爹把脉。
好在只是晕过去,身体也大多是皮外伤,并不严重,悬着的心才平复了下来。
“你倒真是个孝顺的,本殿原先可是听说,你爹偏向沈安然的紧,你还这么孝顺作甚?”
“殿下不过是个外人,如何能知我爹对我好坏如何?”
萧彻低笑一声,从一旁取来根麻绳,走到沈翩枝跟前,将她双手缠住。
“有在乎的人,就有弱点,你这么聪慧的女子,也不得不上本殿的当。”
“什么意思?”沈翩枝蹙眉,“不是我上来,你就放了我爹吗?”
“呵……你们父女情深,还是一块死吧,等会沈从新来了,本殿也送他去见你们,让你们一家在地下团聚。”
“萧彻!”
马匹声嘶鸣,沈从新骑着骏马飞驰而来。
“放开阿枝跟我爹,否则我要你了命!”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萧彻用力往沈翩枝手腕上打个死结,“吕安侯!”
吕安侯忙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把这二人给本殿扔到墙头,看看沈从新如何要本殿的命!”
正要动作时,沈翩枝忽然伸手,想将手中藏着的毒药洒到萧彻面上,他却早有所觉般,扣住她手腕,几乎将她腕骨捏碎。
“你的那些小把戏,对付对付顾云峥便罢了,别在本殿面前显摆!”
说完,他直接将沈翩枝推下城楼。
绳子那一头连着沈相爷,两人似是一个天平,在墙头上随风晃**。
巨大的下坠力,撕扯着她被绳索缠绕着的手腕,生疼无比。
“爹,爹!”
沈翩枝拼命呼唤沈相爷,但是沈相爷还在昏迷,无动于衷。
“阿枝!爹!”
沈从新急的大喊,一手拔剑,踩在马背上便要运起轻功飞掠而来。
哪儿知萧彻竟然取出一坛酒来,倒在绳索上。
辛辣的味道,充斥着鼻尖。
萧彻又从袖中取出一支火折子,吹燃,凑近麻绳。
“沈从新,看看是你的轻功快,还是这火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