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被拿,戚夜庭交了任务,带着沈翩枝驾马往回走。
无事加身,二人骑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走过街道。
“本王方才说的话,翩枝如何作想?”
万籁俱寂,只余些许虫鸣在角落里窃窃低鸣。
沈翩枝脸上蓦的绯红,只当没听懂他说的话,装傻回道。
“翊王爷办事干脆利落,想必皇上日后对翊王会更加器重……”
“本王办事干脆利落,得皇上器重,与翩枝示爱也单刀直入,可否得翩枝青眼?”
一句话,如同重磅炸丨弹,在沈翩枝耳畔轰然作响,震得她脑海中嗡嗡作响,翻云滚浪,完全思考不得。
想她重生一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对于情丨爱一事,这心激**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翊王爷,”她抬起头目视前方,任由迎面而来的冷风吹散她的发丝,“我不信什么一见倾心的话,也不想再思考与谁成婚的事,我只想照顾好爹跟大哥,护相府平安一隅,便好。”
身后的男人不说话,她微微侧目,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
兴许……
他是知难而退了。
这样也好。
与戚夜庭相识并未有多少次交集,他说出来什么一见倾心之类的话着实令人难以信服。
再者,她如今被生活磨退棱角,不再似年少时那般,对爱情充满渴望与憧憬。
若是一辈子没有爱情,她自己也是可以的。
若是有,那是一段良缘,那便只作锦上添花。
有或无,都不影响。
这一路,二人路上再没说话。
戚夜庭握着马缰的手微微用力,**马匹便在相府门前停了下来。
他利落翻身下马,朝着沈翩枝伸出手。
“小心。”
这次,沈翩枝没有握住他伸来的手,自己咬着牙翻身跃下。
虽落地瞬间还是站不稳,但索性一手攥着马鞍,堪堪站稳了。
“多谢翊王爷,我自己一人也可以。”沈翩枝冲他笑笑,抬手摸了摸马匹的鬃毛,“若是不会的,我可以学,一天学不会便两天,两天学不会就三天,总有一天我可以独自骑马。”
她说这番话,戚夜庭自然知道是何意,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也不说话,沉黑的眸子自始至终落在她娇俏的脸上,不曾移开。
沈翩枝冲着他福身一礼。
“翊王爷慢走。”
言罢,先行转身离去。
她没有回头,并不知道戚夜庭在原地站了许久。
久到月头下沉,东方渐明……
相府门下,一时多了许多铺子,沈翩枝整日忙着打理。
好在珠儿这些时日跟着她,多少学到了些,能帮衬些,让她偶尔歇息一会儿。
“小姐,不如让大少爷也来帮忙吧?你一个人,若是累坏了身子……”
珠儿端着茶水进来,看沈翩枝在忙着看账本,不免担忧道。
“无妨,大哥素来喜欢习武,便让他习武,这些账本算杂,是精细活儿,他一个粗老爷们,做不来。”
沈翩枝疲累了,抬手掐按着眉心。
“爹这几日去早朝,你瞧着他身体气色如何?”
珠儿答道,“相爷身子骨比原先硬朗了不少,多亏小姐这些时日不遗余力的用好些药材补着。”
“嗯,那便好。”
沈翩枝重新翻开账册,提笔在上面做着批注,眼角余光瞥见珠儿还不离去,问道,“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