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峥与二皇子搭上了线,你无缘无故对他施暴,甚至对自己妹妹出手,是怕二皇子找不到突破口对爹发难?”
“你……”沈从新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将剑放在桌上,没好气道,“你这小妮子,真是长大了,伶牙俐齿的,把你大哥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翩枝端着汤蛊送到他手里,微笑道,“大哥莫要生气,我知晓你是担心我,所以才气恼,但是你看,我如今不是没事吗?你跟爹也好好的,相府也好好的,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沈从新瞥了她一眼,端起汤蛊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登时惊异的睁圆双眼。
“你这丫头,发达了?搞这么多好食材?老头子吃上一口,怕是心头要滴血了。”
“放心,日后每日都吃这也吃不垮相府了,你跟爹不在的日子,我收购了侯府不少商铺,足够我们过活了。”
“行啊你,”沈从新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妹妹,“当真是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这手段……”
沈从新冲着沈翩枝竖起个大拇指,“不过只是收购他几个铺子,那未免太便宜了他。”
“自然。”
沈翩枝眼底笑意消散,光芒逐渐暗淡了下去。
心头怅然归怅然,该报的仇得报。
她可是深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翌日。
沈翩枝乘着马车,前往侯府。
一钱驾车十分娴熟,跃下车撩起车帘,为沈翩枝放下马凳。
沈翩枝下车时,刚好瞧见他脚上穿着的鞋,是她亲手做的。
她冲着一钱笑笑,“若是鞋坏了只管告诉我,我那还备着几双。”
“好。”一钱略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沈翩枝抬头看向定安侯府的牌匾。
黑底烫金大字,刚劲有力。
但这一回看到时,心情与原先截然不同。
她将将重生时,看到这牌匾,只觉如万钧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压抑、喘不过气。
现在……
轻舟已过万重山。
她提起裙摆,带着珠儿挺直脊背,迈入侯府大门。
老夫人晕倒醒来,但头疼不止,侯府上下乱成一团。
窦容跟顾延还在冷院住着,无人操持府上事务,下人们谁也没注意到沈翩枝进门。
“老夫人,咱们又见面了。”
沈翩枝抬脚入门,望着躺在床榻上,形容憔悴的老夫人。
全然没有了上辈子对她颐气指使的风光,像是寻常农妇,皱纹爬满了脸,气色全无。
“你、怎么又是你?!”老夫人气的抬手指她的手直哆嗦,“来人,来人!把这贱丨人给我轰出去!”
她嘴里骂着,但左右下人无一人敢动。
沈翩枝轻挑眉梢,“老夫人莫恼,我此次来,是来取原先赠与顾云峥之物,等我拿回了东西,自然就走。”
“你赠云铮的那些破烂,怕是早被云铮扔了!你当你在云铮心里有多么重要吗?我呸!不过闲暇时打发无聊的玩物罢了!当侯门主母?老婆子我压根瞧不上你!你一时占了上风罢了,沈翩枝,你别得意!”
这些话,对于上辈子听到那么多刺耳语言的沈翩枝来说,完全造不成任何伤害。
她抬了抬冷漠的眼,“玩物?没玩成玩物,反被玩物玩儿,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