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夭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光芒,她毫无表情的看着昊野神君,然后伸出手来打掉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回头看了看一身玄衣的敖衍和一身绯衣的凤鸾茗,最后她又将目光转回到了昊野身边的脸上,平淡无波的眼睛此时带着讽刺和嘲笑,冷哼了一声说:“神君要是有能耐打败敖衍,当初就不会挟持我的女儿逃走了。”
闻言,昊野神君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手指渐渐收紧,随后又松开,浅笑了一下说:“今时不同往日,只要你开口,本神君就替你教训敖衍,如何?”
“呵,我胡小夭可承不起神君的情,神君要是出手,莫不是又和我谈条件,让我成为神君心中的那个清儿,永远不得踏出俱芦洲一步是吗?”胡小夭讽刺一笑继续说:“我胡小夭是独一无二的,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父母的仇,我绝不加以他人之手,凤鸾茗也好,敖衍也罢,但凡伤害我家人的,我指天发誓一个不放过,也包括你昊野神君。”
“如果本神君一定要替你教训敖衍呢?”昊野神君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胡小夭,桀骜的说。
“如果神君执意要与敖衍一站,请自便。”胡小夭也站了起来,她转身看着玄衣男子和凤鸾茗冷冷的说:“神君要与上神切磋,我们之间的账来日再算,我希望你们不要死在神君的剑下,也不要比我死的早,我父母的命,我一定会向你们讨回来。”
说完胡小夭便捏了一个诀,带着自己父母的尸体驾云往白虎山而去,妖界白虎山是他们的家,她要带阿爹阿娘回家,将他们葬在白虎山。
大雪中昊野神君眼睁睁看着胡小夭绝尘而去,而他此刻却毫无办法,也无能为力。胡氏夫妻的死,给她打击太大了,她需要时间来适应。他也会暗中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以防止天庭的人将她带走。
其实胡氏夫妻的死,昊野神君心里也很愧疚,毕竟当年涟清还在的时候,胡菲菲是涟清的婢女,胡大山也算与他有点交情。他原本只想利用胡氏夫妻来要挟胡小夭,让自己的弟子假扮敖衍与胡氏夫妻发生误会,这样胡小夭就再也不可能原谅敖衍了,可没想到弄巧成拙,计划偏离的轨道,胡氏夫妻双双死在了利剑之下。
戏已经开幕,就必须演下去,直到落幕为止。
“敖衍,拔剑吧,今天你我二人就决战一场,算是给胡氏夫妻一个交代。”昊野神君淡淡的说。
“不行,昊野叔叔你不能和殿下决斗,他……”凤鸾茗立刻站在了玄衣男子的身前,想要阻止他们。
“他一样也是天庭通缉的要犯,鸾茗你可以替天行道捉拿胡小夭,那本神一样可以捉拿敖衍。”昊野神君打断了凤鸾茗的话,随即衣袖一挥,将凤鸾茗给打了出去,接着抽出长剑,直指玄衣男子。
与神君最后决战,敖衍被神君打落悬崖失踪不见,这是他们之前就设计好的戏码,借此他就能脱身,所以玄衣男子立刻抽出长剑,在大雪纷纷中,与昊野神君展开了一场决斗。
“殿下。”
随着凤鸾茗一声尖叫,玄衣男子被昊野神君打落跌入了悬崖消失不见了,而这场戏也终于落幕,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
雪依旧簌簌的下着,凤鸾茗跪在崖边,手指扣在了雪地上,这一切仿佛就像是梦一样,敖衍回头来找她,亲口说要娶她,可不过半天的时间,他就被昊野神君给打落悬崖消失不见。这场梦还没有开始,就已经醒了。
她恨,恨昊野的狠辣跋扈,恨敖衍的薄情和反复,更恨胡小夭,她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鸾茗,不是你的,你永远也得不到,回华清境,以后少出来惹是生非,也算是对得起你父母对你的溺爱。”昊野神君将长剑收起,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入了雪幕中。
“叔叔不也一样,不属于你的,你不也是要牢牢抓住吗?”凤鸾茗踉跄的站了起来,看着昊野神君的背影,低喃了一句。
昊野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理会凤鸾茗继续抬步越走越远,最后那一袭青衣消失在雪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