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胡小夭惊叫了一声,见凤鸾茗的白绫又向自己的父亲打去,她立刻将胡菲菲放好,抽出长鞭,啪的一声挥了出去打在了凤鸾茗的手上,再她手面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胡小夭连忙扑到了胡大山的身边,扶起他,紧张又心有余悸的说:“阿爹,你不能丢下我和哥哥,好不好。”
“咳咳。”胡大山咳了两声,看着远处一身红衣躺在雪地里的妻子,他眼中的凄哀一闪而逝,他无力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诺了自己的女儿。
再次被龙鞭给打中,凤鸾茗吃痛,白绫失去了力道,仿佛一条煮了过久的面条一般软哒哒的飘落下来。
“啊。”凤鸾茗尖叫了一声,龙鞭留下来的疤痕根本就无法祛除,如今她脸上有一道,现在手上又被胡小夭打出了一道疤痕。对胡小夭的恨已经不是将她挫骨扬灰那么简单了,她要她生不如死。
“殿下,你不是说要替鸾茗取了这贱人的眼睛吗?为何还不动手?”凤鸾茗回头哀怨的看着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的敖衍,眉头微微皱了皱,战无不胜冷漠异常的战神,何时会惊慌失措过,难道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那个贱人。
玄衣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凤鸾茗的声音,他立在原地双眼看着胡氏父女,握着长剑的手有轻微的颤抖,显示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们父女打不过你战神,但就算我们胡家全都死在这里,我胡大山也不让你们将我女儿的眼睛拿走。”胡大山在胡小夭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一身戒备随时可以准备和他们殊死搏斗。
力量的悬殊,与他们纠缠下去无疑是以卵击石,她的阿娘已经被敖衍杀了,她不能再让阿爹有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胡小夭绝不会放过杀了她亲人的人,但现在不是时候,她必须带着阿爹脱身才行。
“敖衍,你杀了我阿娘,难道还不放过我和我阿爹,当真是想将你过去的一切全都抹去?我胡小夭从不开口求人,但这次……”
说着胡小夭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玄衣男子连磕三个响头,额头上立刻红肿鲜血冒了出来,她接着说:“我求求你放过我阿爹,让我和阿爹带阿娘回家,安顿好我阿娘后,我胡小夭再来将眼睛奉上。”
“小夭,你给我起来,你是高贵的,是阿爹捧在手心的宝,岂能给这种人下跪,阿爹就算死也不让我的女儿如此低声下气。”受伤的胡大山根本就无法将胡小夭从雪地上拉起来,他痛心疾首的说。
胡小夭跪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看着玄衣男子,不顾阿爹的劝阻,继续开口恳求道:“求上神放过我阿爹。”
咚,又是一个响头磕在了雪地上。当亲人遇到危难之时,她只想让自己的家人平安无事,所谓的尊严和家人比起来一文不值。尊严以后可以找回来,可家人一旦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她已经失去了阿娘,她不能再失去阿爹。胡小夭知道阿爹对阿娘用情至深,阿娘去了,阿爹也就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但她是自私的,她不想失去阿爹,她要阿爹活着,她想阿娘也会赞同她的做法,不会让阿爹跟着她一起死的。
不,不是这样的,计划不是这样,他怎么能承受得起她的跪拜。
玄衣男子连连后退,手中的长剑也因为胡小夭这一跪和几个响头而惊慌失措的掉在了地上。
“你,你……”玄衣男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此时他心底里希望那个人能快点过来,又不希望他赶来。计划脱离了掌控,不知他来了之后会不会动手将他和凤鸾茗全都斩杀在这片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