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口气,他直接跨过女人的身子,径直来到他玄冲的跟前,“阿冲,叫人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在这临北待得也够久了,是时候走了。”
方才思绪才清晰起来的玄冲,再次懵了。
这俩父子搁这打什么哑谜呢?
是他什么时候跟他们脱节了?
眼见玄铭就那么走了,他快步追上他,
“大哥我们可不能就这么走啊,东西还都没有到手呢?现在走了多亏……”
趴在地上的女人看着走远的两个人,嘴上自嘲地笑着,她抓过与她一样被抛下的围巾,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
好巧不巧地看见,原本已经走了的玄少倾正站在那,脸色冷淡,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
就像是一座刚被雕刻出来的雕塑。
每一寸都是完美,透着冰冷。
看着看着,女人忽然就笑了。
或许在玄少倾心中,她并不是完全没有一席之地的。
不然高冷如他,断然不会出现在那送她最后一程。
只是他们之间,他出现得太晚,她已经是满目疮痍,千疮百孔的她配不上高贵的他。
曾经相伴过,已经是此生最最幸运,最幸福的事。
她一手握住围巾的一端,缠绕过自己的脖颈,闭上眼双手使劲。
再无心看下去,玄少倾转过身回到了房间。
锁上房门的那一刻,他强装的情绪终于破防,一记重拳狠狠砸向墙面。
是他不好,他低估了玄铭的手段,是他天真地以为只要将她藏得够深,就能够护住她。
到头来,他还是断送了她的一条命。
妄他还是玄家的少爷,他想要,想护的,没有一样如意。
砰!
又是一记重拳。
猩红的血液顺着墙壁一路往下,他却似察觉不到疼痛一般,手起手落的一瞬间,又是一拳,两拳……
砰砰作响的声响惊飞窗外的飞鸟。
一道惊雷自天空降下,瞬间点亮黑夜的半边天空。
睡得半梦半醒的唐洛瑶在沙发上被惊醒,她猛然起身,才注意到不知何时穆念已经站到落地窗前,身上就着了一件单衣,脚下甚至没有穿鞋。
以手背擦去嘴角边的水渍,她捞起沙发上的披肩以及地面上的拖鞋朝着穆念走去,
“念念,你别担心了,厉北骞他们出发那么久了,现在一定已经找到一果了,正把他往回带呢。”
“如果他已经找到他了,不会不给我打电话的。”穆念仰着头看着被闪电光亮照得忽明忽亮的天空,许久没有喝水而裂出细微血缝的唇瓣上下触碰,
“一果他最怕这种雷雨天气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被吓坏,那些绑走他的人会不会安抚他。”
“念念你别胡思乱想了。”蹲下身为穆念套着拖鞋的唐洛瑶轻拍着她的脚背,
“你想想一果是多机灵的孩子啊,他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至于这雷雨天气,保不准只有我们这儿才有呢,一果他那或许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