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怔怔地看着厉北骞，原本没有思绪的大脑因他的话而逐渐变得清明。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他带回来的人就不是厉嘉禾，那么的确能够理解为什么自从厉嘉禾入病房后，一次都没去医院看望过他。
如果躺在病**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厉嘉禾，那么穆研兮几次三番来医院看他的原因就能找到了。
只是这样的话，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穆研兮现在是属于哪个阵营？
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医院，是故意为之吸引注意力，还是说根本是她多心了。
思绪万千，穆念越发理不清楚，她抬起头重新盯向厉北骞，
“你知道真正的厉嘉禾在哪对吗？”
“我不知道。”厉北骞撇过眼，打量着屋内的狼藉，一寸衔着一寸，声线沉稳，
“我答应你，如果我的人找到他，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现在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闻言穆念一口怨气憋在心中。
她见过过河拆桥的，却没见过像厉北骞这样过河拆桥这么快的。
越发不悦，穆念迈开步伐来到厉北骞面前，与之面对面对视着，
“不管怎么样刚才也是利用了我，作为回报，请我吃饭吧。”
厉北骞瞳孔微颤。
下一秒，他低下头从衣兜中拿出钱包，从中取出一张卡递向穆念，“这里……”
穆念看也没看卡的，直接抬手将他夹着卡的手打下，双手叉着腰，一脸地理直气壮，
“如果单单是要你拿钱吃饭，我根本就不会开这个口，中午12点昊明轩饭店，不见不散。”
话落，穆念抬脚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下步伐，侧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厉北骞，
“厉大总裁这么大的人了该不会失信于人吧，我听说生意场上的人是最注重诚信的，希望你在我这儿，也继续发扬这个优点。”
不等厉北骞回话，穆念又继续往外走，鞋跟衔着鞋尖，步伐紧凑地避开病房。
直到走到无人的走廊，她才背向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手掌不断地上下抚过心口位置。
此时，一阵手机铃声从她的兜中传出，听闻是属于白律的来电铃声，穆念迅速侧过身，拿出手机接起贴向耳边，
“喂，师兄什么事？”
“念念，我刚收到消息，就在几分钟前厉德明在看守所发狂了。”
“发狂了？”穆念不解地拢眉，“怎么个发狂法？他人现在怎么样了？厉北骞知道这件事吗？”
“单独关押了，我想以看守所那边应该也给厉北骞了打过电话了吧，我这想办法弄到了点监控，你要不要看看？”
“麻烦你了师兄。”
“说什么客套话。”白律挂断电话，翻找着手机里刚接收到两段视频，将稍微不那么血腥的一幕，转发至穆念的手机。
收到视频，穆念迫不及待地点开。
视频中，厉德明一开始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但突然间他开始拿头撞墙，边撞他嘴里还边嘶吼着。
不同于人情绪崩溃的那种嘶吼，而是野外饿极了的野兽，在看到一块食物后，对同样觊觎这食物的异类发出警告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