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你似乎问得太迟了。”厉北骞脸色淡然,深邃双眸坚定且有神,不时因为身上的疼痛,而有小幅的起伏。
见他如此,许岸也没就方才的话题继续下去,手上依续抽着他身上的银针。
看着银针针头上被带出的黑血肉,他眉头拢紧了几分,手上动作也放到最轻,小心翼翼地向外带着针身,嘴上叮嘱不断,
“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但最近你所有的出行饮食必须听我的,不然你这条命就是神仙都救不了。”
“这么严重?”厉北骞垂眸看着身上抽出银针后,不断涌出黑血的针孔,唇瓣紧抿着。
真该死,他还以为这银针扎过,身上就能好些了的。
结果这跟捅了石油窟似的。
“你的情况远比我说的严重得多得多,所以厉北骞,下次再为别人冲锋陷阵之前,先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你也没比别人多几条命,瞎莽什么。”
话到最后,许岸有些带怨气的抽走落在厉北骞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扯过一旁被药水熏制后的被单为他盖上,“今晚上就这么睡吧,明天看看你的情况,我再想其他办法。”
厉北骞皱着眉看着身上发出阵阵浓药臭的被单,嘴角向下撇着。
这时,夏一拿着手机从外进入屋内,脸上一副极其为难的神色。
他看了看许岸,又将视线落在脸色稍好一些的厉北骞脸上,欲言又止道,
“三少,看守所那边来电话,说是您父亲要求见您,他有很重要的话非要和你当面说不可,您看?”
“告诉他我现在出行不便,有什么就在电话里面说。”
“可是……”夏一犹豫着要不要将话完整的重复,细想了下,他还是将话说得委婉了些,
“那边传话说您父亲要说的和穆小姐有关,如果您不去见他,他就带着那个秘密下地狱去,让你后悔一辈子。”
厉北骞嘲讽一笑,不屑的冷哼声从鼻腔中发出。
几天没见,他那草包父亲倒是成长了,懂得用穆念做饵。
不过他的确应该该去见他一面,有些问题的答案还需要从他那好父亲那得到。
“通知许筠,明天和我一起去派出所。”
“三少,先生已经被关进去了,许筠不用再到他面前漏脸了吧?”
“她那张和许莹百分之八十相似的脸,保不准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到……”
话到一半,厉北骞意识到不对劲,他抬眼望向夏一的方向,只见他眼色不自然地闪躲,耳廓尖也是浮现出一阵阵的红。
夏一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自是了解他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
佯装着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他随意地收回了视线,“下去吧,我累了。”
夏一点着头,半伏着身子离开。
房门关闭,一侧沉默着的许岸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厉北骞的方向。
旁光注意到他,厉北骞回以一记挑衅的眼神。
随即两个人默契一笑。
数分钟后,许岸拎着药箱从房间里走出,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夏一,挤着笑脸将手中的热粥递出。
许岸扫了一眼,伸出手指落在夏一的眼前左右晃动,“北骞做的决定我改变不了,天快亮了,我该去医院看林尘了,这粥你自己喝吧。”
“许医生,一碗粥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你想想办法……”不死心的夏一捧着粥碗追上急步离开的许岸,在他的身侧左右晃动着身位。
两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