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骞的眸色应声暗了几分，从方才开始紧收成拳的右手骨节处肉眼可见的泛着白。
嘎嘣。
仿若有什么东西被他给捏碎了。
穆念也不敢去细看，暗暗地咬紧唇肉掩下心中的不舍和恐惧，不紧不慢地从石凳上站起身，对着厉北骞的方向低下身子鞠躬，
“这些日子，承蒙关照，孩子们那边我会去说的，你只需要忙爷爷的葬礼就好了。”
话音落下，穆念站直身子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深吸着气不停地眨着眼睛，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爷爷的葬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不会推辞的。”
厉北骞不接话，握着东西的手发出阵阵暗响。
等不到回应，穆念迈开步子就走，走着走着她直接跑了起来，小小身影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弯道，最终消失在楼道里。
目睹着她的离开，厉北骞收回视线，张开手，捏碎的印章碎屑尖端嵌入他的掌心，少许的血液从血肉部分渗出，将碎屑和掌心黏合在一起。
厉北骞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深叹了一口气抓过垫在椅子上的手巾囫囵地擦拭着掌心，鲜血很快将手巾原本的颜色覆盖，顺着边缘滴落在地……
“真是没想到在外呼风唤雨，不少女人往上扑也不看一眼的厉少爷也有被女人抛弃的一天，这算不算是因果循环？”
听着身后的调侃，厉北骞转过身看向来人，“什么时候来的？”
舒念雅手托住下巴，故作思考状，“大概就是你开始质问她那来的。”话落，她又意识到不对，连忙将手举至耳畔两侧，
“你放心，我只听到了一点点，别的一概没听见。”
厉北骞不以为意地就着手巾将受伤的手抱住，坐在石凳上看向舒念雅，“你会来这儿，是有发现了？说来听听。”
舒念雅轻抬眼皮，恢复了正经的模样，环顾四周，放轻了声音，“我查过了你之前在你爷爷卧室发现的指纹，的确是属于许莹的。”
“至于她是怎么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入的你爷爷卧室，这个还需要时间去查，不过我可以断定的是，你爷爷的卧室的确是有猫腻。”
“猫腻？”
“据知情人士透露，他近期看守老宅的时候，不止一次看见过你弟弟厉嘉禾在半夜进入你爷爷的卧室，且都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离开，你猜猜如果那里面如果没有猫腻，他是在里面干什么？”
厉北骞沉默着。
关于厉嘉禾，他身上最近的确是有很多问题，很是可疑。
尤其是一果他们发现的那种可溶解物质。
这两天他想过了，那种东西极有可能是伪装人脸时用的材质。
但是是什么人伪装，为什么会有和厉嘉禾有那么相似的行为习惯，操作手法，他还没有头绪。
看着他越皱越紧的眉头，舒念雅半倾着身子将大拇指头落在他的眉心，使着小力轻揉着，“你啊，年纪轻轻地就别老皱着眉头了。”
“要是长了皱纹，不就白瞎了你这张这么好看的脸了吗？”
厉北骞轻哼着气，抬手拨过舒念雅的手，刚要开口，视线余光就留意到不远处正背对着他这头交谈的厉嘉禾和阿秀。
心下疑惑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