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穆一果黯然缩下座椅,将放在床头边缘的电脑一点点地往自己的棉服里面塞。
注意到他的动作,穆一贝抬起手就要出声,话刚脱口,坐在她旁边的穆一可及时伸手捂住她的嘴,穆一贝眨了眨眼,以眼神询问着他。
快速在脑海中编造一个合适借口的穆一可看向情绪明显失落得不行的厉北骞,暗戳戳地朝着那头奴着下巴,
“一贝,你看爹地情绪那么不好,你去陪陪他,安慰安慰他。”
“可是爹地现在不是需要安静吗?我去会不会吵到他。”
没料到穆一贝竟然还想到了这一层,穆一可愣了愣他又很快反应过来,拍打着心头保证不会。
得了保证穆一贝自信满满地跳下椅子朝着厉北骞方向走去。
走到他跟前,她也不多话,只默默地钻进他的怀里,小手搂着他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一般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他。
看着她,穆念欣慰地松了口气,视线余光留意到病床方向,她突然想起什么,猛然站起身,正朝门口挪动步子的穆一果顿时乖乖站在原地。
不想穆念看也没看他,直接坐到他方才的位置上,拿过纸巾一下又一下轻擦着厉中丞的脸颊。
暗暗松了口气,穆一果一步又一步地向外移动着步子,手落在门把上的同时,房门从外打开了来,两道急匆匆地身影伴着一阵强风冲进屋内。
趁此空挡,穆一果一路小跑地朝走廊尽头跑去。
从外回来的厉国正从电梯中走出的同时堪堪看见他跑走的身影。
回想起玄少倾之前猜测穆一果就是龙门那个神秘接班人的话,他迈着小碎步跟上穆一果的步伐。
病房里,一大早赶来的黎芳和厉德明一左一右地趴在病床边,声声呼唤着厉中丞的名字。
喊着喊着,他俩又将注意力落在了穆念身上,“你是怎么照顾的你爷爷?他为什么会突然死了!昨天都是好好的!”
“说!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穆念满眼茫然地看向二人,原本还处于悲伤情绪的她,一下子又无语起来了。
这都能甩锅在她身上?
她是背锅侠?
见她不说话,厉德明直接一把拽过她的手腕,眼神发狠,“我在问你话!你在心虚什么!”
“不是心虚。”穆一可从椅子上站起,来到脸红脖子粗的厉德明面前,高昂着下巴,直视着他紧拽着穆念手腕的手,“妈咪是没有语言。”
“什么?”
“爷爷奶奶你们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一进门就来指责我的母亲对祖父做了什么,那么我斗胆也想问一句,在祖父生病住院的这段时间,您二位又都做了什么?”
不等厉德明开口,穆一可又紧接着开口,“如果连最后陪伴和尽孝都没有做到的人,有什么权利去质疑做了你们没有做的事情的人?”
“如果你们真那么在意祖父,真那么担心我妈咪会对他做什么,那么请问你们这段时间在哪里?为什么直到他死了,才跳出来兴师问罪?”
一连三问狠戳心间,黎芳和厉德明面面相觑,目光短暂对视后,又默契地移开。
转移的同时,厉德明扫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从未发言的厉北骞,手上力度加重,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你就是这样教他们顶撞我们的吗!”
“难怪自从你和这三个拖油瓶进了我们厉家,我们家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生日子,你这个扫把星!”
话到最后,厉德明手上力度越来越重,垂在身侧的手更是高高举起,随时都会落下的模样。
疼痛难忍,穆念暗中蓄力瞅准机会抓住厉德明的手腕,使用巧劲一个侧身量将手从束缚中挣脱,紧接着灵活换位到他身后,反手压制着他的身位,
“爸,您这话说得过了,您怎么诋毁我都没有关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您不该连他们都不放过,更不该用那么重的词说他们,我希望您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