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举起相握在一处的手,偏目看过去,唇瓣微张。
砰!
声响从微敞的休息门中传出,鸠鹤猛然回过头去。
原本紧闭的休息门敞开了条缝,细微的声响断断续续从里传来。
眉头微蹙。
穆念醒了?
不可能,没理由这么快。
她从组织里面拿的特效药,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一头老虎也得两个小时才能醒。
更何况她还给她喂了安眠药!
她的久久不回头一下子就引起了厉北骞的注意,他偏过身子,看向房门开口,“里面什么声音?”
“可能是我刚才放的杯子被风吹倒了吧?”鸠鹤不走心地敷衍着,手撑着膝盖勉强站起身,眼中笑意满满,“我去看看好了,你先去接待宾客吧,我能处理的。”
“确定?”
“那当然啊。”鸠鹤自信地昂起下巴,双手叉腰。
见她坚持,厉北骞也不做多的推辞,按动轮椅就往前厅去。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在视线中消失,鸠鹤才勉强松了口气,眸色瞬变地走进屋内,怦然关上房门。
一进门她就看见原本应该在衣柜里安静睡着的穆念,现在正躺在地上用肩骨向前移动。
在她的旁边是方才与椅脚相撞发出声响的杯子。
被她的意志力折服,鸠鹤反手带上房门上好锁,拉过椅子坐下。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穆念,扯下她口中的堵塞物,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我真好奇,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我特制的迷幻药中醒过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和我有一样的脸!”穆念忿忿出声,贝齿暗咬着口腔中的细肉,以片刻的疼痛换来浑浊视野的清明。
终于她看清了眼前人。
她刚才还以为是她的幻觉,但跟前这张脸分明和她半点不差。
若不是她深知自己并没有血缘姐妹,她倒真信了这是她的哪个孪生姐妹。
没兴趣回答她的问题,鸠鹤从椅子上蹲下声,用手上的刀子在穆念脸上拍了拍。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当然是穆念啊,至于你,不过是顶着我这张脸的冒牌货,没了这张脸,你就什么都不是。”
穆念冷笑着扬唇,“我听明白了,你就是想顶着我这张脸和厉北骞结婚是吧?所以你是他见不得光的爱慕者?”
“错。”
鸠鹤话语一顿,手中刀落在穆念脖颈处,指腹惩罚性地用力,丝丝血迹很快从刀刃处渗出,她却像没看见一般,继续着手上动作,“我是厉北骞的妻子,也将是他这一生唯一挚爱。”
穆念只觉得可笑。
就算是她本人,和厉北骞领证后,她也从没觉得她会是他的唯一挚爱。
她真不知道眼前人是如何有自信,顶着一张她的脸如此大言不惭。
脖颈疼痛加剧,穆念再顾不得想太多,她环顾着四周,寻找着逃跑生机。
数秒,她盯上虚掩着的窗户,脑中回忆着之前打开窗户透气的时候。
她记得这扇窗户br>
不管了,先逃出去!
打定了主意,穆念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身后的手,感觉力量回来了些,她两手双脚同时发力将身子从地上撑起,奋力将眼前的威胁推开,一瞬间她奔向窗户,手掌撑着窗框,整个身子向下奋力一跃。
没料到她还有力气玩这招,鸠鹤快步跑到窗户边,想要追,却看到穆念已经瘸着一条腿踉跄往小道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