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样还需要向你汇报吗?”陆尧冷不丁地提高声量反问,小弟瞬间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话。
跟随在陆尧身边这么多年,他还是知道什么时候,什么话题该适时停止的。
但下一秒,他又抬起头看向陆尧的方向,忧心忡忡道,“Boss,大疤脸他们今天还没回来,会不会是死在厉北骞手上了?”
陆尧眸光一凛,“为我做事他们早就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再等三天,他们要还没信,每个人的赔偿金准备好,不许亏待了任何一个。”
“是。”应下话,小弟微勾着身子离开书房,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生怕一个不慎就触碰到里面的人脾气爆发点。
办公椅上,陆尧愣愣地看着桌面上的四人合照。
那是去年他和穆念一家在芬莱治病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正赶上那里过大节,他们只好入乡随俗,配合着那里的风俗过了一个年。
他现在都还记得在大摆钟响起凌晨钟声时,他许下的愿望——娶穆念为妻,给孩子们一个家,名正言顺的保护他们。
越看照片,陆尧越觉得讽刺,盛怒之下,他抓过相框狠狠砸向地面。
伴着一声脆响,四分五裂的碎片划破脆弱的照片。
他冷哼着气蹲下身将碎片捏在手中,不知痛地握紧再握紧,看着血液一点点地将照片上的每一张脸完全覆盖。
一夜过去。
被安排上第一轮手术的穆一贝,换上手术服,坐在轮椅上对着穆念和穆一果挥手,“妈咪,二哥你们在外面等我哦,我很快就出来。”
“一贝别怕啊。”
“嗯,不怕!”
穆一贝坚定地点着头,小手急切地催促着护士推她进手术房,转身往外走同时,她还唱起了之前做手术时常唱的那首歌,歌曲欢快,歌词更是轻松吵简单。
穆念明白这孩子是在为自己打气,也在告诉他们别担心,但眉头还是不受控的拢起。
“妈咪,今天小妹做手术,爸爸和大哥怎么没有来?”
“你大哥前两天到省外走场去了,最早也要十点的飞机才能回来,大概等妹妹手术做完了他就到了吧,至于你爸爸……”穆念顿了顿语气,看向迟迟没有出现人影的走廊,心下满眼失落。
她以为厉北骞一定不会缺席这样的场合的。
但事实是,自昨天他走后,一天一夜,他一通电话一条打气的短信都没有。
注意到她脸上情绪不对,穆一果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自己背着电脑走向手术室的方向。
厉家。
忙碌一夜才回到家的厉北骞一大早就被黎芳堵在家里,他手撑着脑袋,不耐烦地一遍遍翻看着腕表,见时针已经指向八,他的耐心终于耗尽,手撑着沙发起身,伸手去拿被扣在茶几上手机。
他的指尖还没触碰到机身,黎芳的手就先他一步的拍下,将手机完全地扣去。
见他吃瘪,坐在一侧的厉德明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过去他老在厉北骞面前吃瘪,今天终于轮到他了。
“好。”厉北骞手举至脸庞两侧,步子步步后退,朝着桌面奴着下巴,“您要这手机给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走一步试试看!”
厉北骞深秉着气,强压着心下的不耐烦,“您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