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可似懂非懂地打量着厉北骞。
男人一道眼神落下来,他又连忙撇过眼。
落在身侧的手指不住地腿上打着圈。
怎么会有这么凶的爸爸?
将他的小动作收入眼中,厉北骞收回视线,拿出钱包自顾自地翻找着,“你们不用急着叫我爸爸,我也需要时间来接受突然间就有了三个半大的孩子。”
说着,他两指夹住一张卡片递向穆念的方向,“这你收好。”
穆念微偏过头,艰难地从指缝下认出银行卡几个字。
明白过来他的意图,她连连摆手,“你不用给我钱,我有。”
“你不是说你穷?”
“穷?”穆一可茫然地打量起自己的母亲,不解地问,“妈咪,我们家穷过吗?”
“穷,穷过啊。”穆念干巴巴的笑着。
明亮的眼睛,心虚地不敢看人。
她怎么知道随口说的一句瞎话,厉北骞真往心上记。
现在竟然还就这么说了出来。
以穆一可天马行空的脑洞,还不知道会把她想成什么样。
以免多年塑造的母亲形象崩塌,穆念连忙将银行卡推了回去,“不用,我钱够花。”
对于母子俩的异常,厉北骞见惯不惯地以自尊心作祟理解。
他强行将银行卡塞进穆念手中。
“你既然和我领了证,我的东西理应分你一半,这是副卡,没有密码,一天额度是20万,要是不够,我明天让秘书去做升级。”
顿了顿语气,他又看向穆一可,“如果你们还接受不了,就当做是这孩子的代言费。”
“什么代言?”
“你不知道?”
厉北骞愣了。
他还以为身为母亲,孩子出来应聘童星这事她是清楚的。
结果这反应?
“我……”穆念拖长了语音,半低下身子捏上穆一可的耳朵,嘴角嗪着冷笑,轻拧,“儿子,我应该知道是什么代言吗?”
感受着耳廓传来的细微疼痛,穆一可看着穆念悻悻地挪动脚步,“妈咪,大庭广众之下对孩子施以暴力,是会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的。”
“所以,这个陆叔叔,到底是谁?”
穆念脸上笑容僵住,捏住穆一可耳朵的手转为抚摸,思索着,将这些年陆戈对他们的竭力帮助简单化说出。
然而,纵是她再轻描淡写,厉北骞还是品出了端倪。
一个男人能这么心甘情愿,为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多年的时间和精力。
要非说是纯洁的友情。
怕就不是一般性质的侮辱人了。
厉北骞轻弹手中的结婚证,眸光昵向眼前神色不自然的女人,唇角微勾。
笑意不达眼底。
穆念冷不丁的打下一记寒颤。
兜中手机响起,她如获救星将手机接起,话还未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纷乱的嘈杂声。
“二哥我怕,妈咪,一贝怕~”
“你还有脸哭!穆念到底在哪!叫她滚出来!”
“你们别砸了!”
一瞬,穆念握紧了手机,“一果出什么事了,什……”
“妈咪你看!”
顺着穆一可手指的方向,穆念看向电视屏幕。
“今早欧阳靖远的太太秦珍割腕自杀,疑是昨日与人发生纠纷,遭人侮辱,欧阳当家欧阳靖远于半小时前抵达医院,放话绝不会畏强权,严惩罪魁祸首,为妻子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
穆念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抱起穆一可,撒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