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看了看我,随后将碗收起来,低沉着声音说道,“你饿得时间太长,一次不能吃多。”
说完,他抽了一张纸替我擦了擦嘴。
我冷着眼将头对向窗户,死死的抿着唇角。
我心中对他有恨,此刻他的情,我不想领。
“把我的手机给我。”话一出口,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明明昨天还能说话,今天突然就开不了口了?发不出声音,更别说提高音量。
靳寒并没有替我找出手机,而是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我的床边,“乔西,我们谈谈。”
他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眼白处多了几根纤细的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憔悴到了极点,我的心可耻的跟着一阵紧缩,根本不受控制。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说出话?”我现在和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可,我又不敢不理会他。
靳寒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他递了一杯水给我,“你头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我浑身一阵颤栗,握在手上的水洒了几滴到白色的被单上,晕染出点点湿意。
如果换做平常,或者他不是靳寒,也许我会以一种气愤的口吻,以一种委屈的眼神,向他申诉自己的疼痛,将韩昕渲染成十恶不赦的狼,将自己描绘成不堪一击的兔子,来博取他的同情,他的爱怜。
可他是靳寒,现在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从他那里获得同情,如果在光城的病**,我可以咬咬牙,什么都不和他说,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哑着嗓子问道,“我的嗓子是怎么弄的?为什么一觉睡醒来成了这样?”
“你昏迷之后,高烧不退,烧坏了嗓子。”靳寒解释完,似乎还不放心,又追加了一句,“不过现在没事了,只要不吃刺激性的食物,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恢复正常。”
外部的疼痛可以结痂痊愈,可心呢?破碎的心,又由谁来弥补。
我死死掐紧藏在被子里的手,整个人处于一种防备警戒状态,此刻的我不能再晕下去,要清醒,要想办法,挺过这个难关。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靳寒的声音原本就不大,也许是因为我现在说不了话的缘故,他刻意又降低了音调。
我知道,如果我不跟他解释清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或许他会亲自去问李云飞,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回忆那一段惊心动魄的场景。
“我不喜欢将伤痛拿出来炫耀,我想,我也没有义务必须跟你说些什么。”我抑制住心中翻涌澎湃的情绪,平视着他,不带一丝情感。
既然他可以这样绝情,那么我也没必要再一味地想着要去讨好。
周身的温度似乎在一瞬间降到零下,显然,我的话让他愤怒了,不顺心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额角凸起的青筋。
假如换作是在从前,我一定会上蹿下跳地想着如何哄好他,可现在,我的内心是平静的,毫无波澜。或许我应该流几滴眼泪,哀求他不要让我在那份文书上签字,求他待我还同从前一般,不要将我撵出公寓。
但换一种想法,离开他也好,一年就一年吧,未来谁也算不到,就算不成功,我去了靳家别墅,那也是好的,左右比呆在他身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