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秦家。
管家站在门口等着秦逸寒的归来,不时看向客厅的那抹倩影。
从那碗汤面撒了到现在,锦悦一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吵也不闹,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管家暗暗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门口却传来咔嚓一声的开门声。
客厅处的锦悦循声望去,就见秦逸寒醉醺醺地走了进来,嘴角还有一大块淤青。
秦逸寒见锦悦还没睡,亦有些惊讶,可是随即又想到刚才陆远君对自己做的事,脸马上黑了一层,转身便往楼上走去。
“少爷……”管家喊也喊不住。
锦悦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闻,也跟了上去。
“秦逸寒。”她低声唤道。
秦逸寒关门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她。
“我想跟你谈谈。”
是她误会了他,她想向他道歉,还有很多事……
锦悦还没开口,秦逸寒已经打断了她:“谈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锦悦一愣,到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是啊,没什么好谈的,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闻言,秦逸寒顿时怒了:“走?放你去陆远君那里?”
锦悦又是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提起陆远君,还没等她开口,秦逸寒的话又像子弹一般突突突地朝她射来。
“锦悦,你就那么缺男人吗?是个男人你都要往人家身上贴!”
锦悦怒极反笑:“是啊,我就是缺男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怎么?我想去陆远君那里有什么问题吗?你不就是想我留下陪你玩吗?可是,秦逸寒,我告诉你,我现在玩腻了!我现在不想跟你玩了!”
玩?他为了她和整个秦家对抗,甚至和奶奶反目成仇,到了她眼里,却成了玩?
“锦悦,你到底有没有心?”
心?
锦悦哑然失笑,她的心,不早在五年前那个晚上,就被他用一张廉价的支票,狠狠地砸碎了吗?现在他居然还反过来问自己有没有心?
锦悦想到这,又想起前几天方思琪特意跑来秦家的事,不禁冷笑道:“至少我问心无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锦悦离开的背影,秦逸寒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他转身扣上房门,顺手拨通了裴易的电话。
“裴易,帮我联系一家医院。”
电话那边传来裴易含糊不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医院?秦总,你生病了?”
“不,我要结扎。”
结实的木门将秦逸寒的心意严严实实地挡在了房内。
锦悦听着身后砰的一声关门声,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正准备进自己的房间,就听见锦一帆唤她。
“妈咪?”
她回过神来,见锦一帆穿着睡衣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自己。
锦悦半蹲在他跟前,弯了弯嘴唇:“怎么了?那么晚了,还不睡。”
“你和叔叔又吵架了吗?”锦一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锦悦还是从他的眼底捕抓到了一丝失望。
她突然有些心疼。
她欠一帆的太多,原本想着回国以后可以好好地陪一帆,结果没想到回国后却遇到了更多的事。
她垂了垂眼帘,笑道:“怎么会用又?”
“因为叔叔受伤了,妈咪都没有问他为什么受伤,而且叔叔还摔门了。”锦一帆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锦悦一愣,这才想起刚才秦逸寒的嘴角确实带着一块淤青。
秦逸寒的身手她虽然不是完全了解,但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一般人根本接近不了他,更何况,闲来无事,别人为什么要跟他打架?是什么人?因为什么事?
种种疑问让锦悦更加烦躁起来,到最后,她的脑子里甚至出现了一个更加诡异的想法——难道秦逸寒挨打,是因为锦乐被杀的事?而打秦逸寒的人,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想要威胁秦逸寒,结果和秦逸寒起了争执,最后两人打起来了。
想到这,锦悦不禁苦笑。
哪有那么多“难道”可以解释的事,再说了,秦逸寒挨打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秦逸寒杀了锦乐,她要做的事,就是为锦乐报仇,不是吗?
她垂了垂眼帘,答道:“没有吵架,只是妈咪在想一些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能问叔叔。”
锦一帆歪着脑袋想了想,答道:“那你可以问爹地啊。”
陆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