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对陆远君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
“一帆会没事的……”秦逸寒看得有些心疼,上前想要搂她的肩膀。
锦悦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秦逸寒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僵。
“很抱歉,秦总,你挡住了我的光。”锦悦淡淡地说着,看向秦逸寒的眼底满是怨恨。
要不是秦逸寒用这件事来逼自己,一帆此时此刻又怎么会躺在手术室里面生死不明!
“锦悦,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你。”锦悦看向自己的眼底满是怨恨和不屑,秦逸寒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记得以前,五年前刚结婚的时候,锦悦对他的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柔情蜜意,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自己,从来不会对自己那么不屑一顾。
可是现在,她几乎连看自己一眼都懒得……
锦悦抬眸,朝他冷笑:“你不觉得你现在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秦逸寒眯了眯眼:“猫哭耗子?”
“难道不是?如果不是你用换骨髓的事逼我复婚,一帆的病又怎么会拖到今天!”
闻言,秦逸寒也明白了几分。
愤怒和不安让锦悦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此时此刻,她只有找到发泄口才可以将心里的负面情绪发泄出来。
她坚强了太久了,如今,锦一帆的病就犹如是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林浩也看不过去了,握了握锦悦的手:“悦悦,逸寒也不是故意的……”
“他不是故意的?他还是三岁小孩,脑子都不健全?”锦悦嘴角微扬的弧度里满是嘲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罪魁祸首!
现在他还跑来安慰自己?这不是想再次刺激自己,又是什么?
还是,他想看自己落魄到何种境地……
锦悦越想越偏激。
秦逸寒的嘴张了张,最终也只是垂了垂眼帘,什么也没说。
林浩暗暗叹了一口气,亦不知道该怎么劝和,气氛僵持不下。
手术进行了好长一段时间,陆远君在手术室外来来去去地走着,窗外的天色亦在一点一点地变黑。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手术室大门上的红灯突然熄了。
“医生出来了。”林浩忽然喊了一声。
陆远君率先反应过来,跑到医生的身边:“医生我的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安慰道:“情况不好不坏,幸好送的及时,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只要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没出现排斥情况的话,锦一帆就算彻底地挺过去了。”
话音刚落,锦悦的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泪珠子从眼眶掉落。
“悦悦……”陆远君有些担忧地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可是擦了一滴,又有一滴流了出来,随即越来越多,锦悦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远君,你听到没有?一帆没事了!他就没事了!”
“没事了该笑啊,哭什么?”
“对,该笑……”锦悦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悦悦,我想跟你谈谈。”一旁的林浩突然说道。
锦悦犹豫片刻,又看了看手术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