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苏昭的脚步越来越近……
谢顼不可遏制地咬紧了薄唇。缓缓垂下了眼眸。
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小姑娘。
如今在她眼里，他与恶魔，并无分别。
甚至，还要无耻与卑劣……
他想过，真正地金盆洗手的……
他在佛祖面前，立过誓的……
可惜，地狱未空。
谢顼干燥的喉咙缓缓滚了滚……有那么一瞬，他想要拔腿就逃。
他要如何面对她……面对她一双清澈无任何杂质的眼眸……
听着谢顼几乎讨好又艰涩的嗓音，苏昭紧绷的心弦，微微泛起了波澜。
原本沉着的心，多了一丝刺疼。
捻着西装外套的手指，紧了紧。
几秒之后，缓缓放松了下来。
这是她自己选的人。
又有什么办法？
随手将外套扔到谢顼身后的谢东手上。
苏昭轻轻开口，“疼吗？”
谢顼没有将她的疼惜看在眼里，慢条斯理地缓缓伸出双手，展示着自己的“战绩”。
有几分坦然地：“不疼。”
只是至始至终，丝毫不敢抬头，亲眼看一眼他的小姑娘的脸。
却看到苏昭一步一步朝他逼近，沙哑而低沉地说道：“可是我觉着疼。”
她后悔了。
不该对谢公子那般冷漠。
比起不想让谢公子发觉她的异样，她更不愿，让谢公子独自承受孤独和欺瞒时的自我惩罚。
苏昭一向粗糙惯了。
事事皆可不以为意。
可谢公子怎么可以呢？
他是最最皎洁的月光，从来都应该被她捧在手里的。
“是我不好。”
嗓音，比之前谢公子的，还要低沉几分。
隐隐约约地，苏昭感觉喉间涌出了莫名的酸楚。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缓缓地，谢顼落寞的面容变得舒展，他唇边涌着被饶恕的苦涩笑意：“苏昭，你很好。”
“是我此生遥不可及的好。”
“就算舍去身与意，都要近前贪着渴求的好。”
说这些话时，谢公子墨黑眼眸有星辰闪耀。
细细碎碎，全都投落在了苏昭的心间。
“去喝杯茶？”
苏昭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对某人的告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