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中，顶上，一阵寒光闪过……
“不，不要。”
陈笙无声抗拒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了卫生间门口。
下一秒，直接用头狠狠撞了上去。
“咚，咚！”
瞬间，男人的脸色就变了。
阴寒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很快，直接抓起对方的头发……
就在此时，门突然打开了。
一股寒冷的风吹了进来，将逼仄空间内，两个男人的头脑，几乎吹清醒了大半。
谢顼轻轻转身。
抬眸，小姑娘那张清冷至毫无波澜的脸，便这样端端正正地，呈现在眼前。
两人相距，不过半步的距离。
而这阵突然侵袭的狂风，却让谢顼以为。
两人咫尺，却是天涯。
大脑里，是空白的一片，再也填充不了，任何东西。
几秒后，谢顼恢复记忆般，丢掉了手中的刀子。
同时，放下了手中提着的人。
无处安放的躲闪目光，倒没有了投向的去处。
最后，只能定定地盯着小姑娘的下巴。
苏昭缓缓抬头。
眼前，谢公子那被花洒浇湿的发梢，软软地贴在了光洁的额头上，眉宇垂着，当盛怒褪去……唯剩慌乱与自责。
那一双仍在滴着血的手，乖乖地垂落在身侧，那一瞬，似失去了所有重力。
“所以。”苏昭冷静地开口。
“阮雅月的死，与你有关？”
谢顼没说话。
即便是有关，他也有办法，让所有人皆找不出破绽。
可唯独在小姑娘面前，他无法欺瞒她。
他的小姑娘心思剔透，聪明得紧，若要查，他亦是藏不住的。
而对于他而言——
所有伤害她的人，都必将付出代价。
这是底线。
苏昭微微张唇，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
下一秒，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探向男人受伤的手掌。
“疼不疼？”语气缓了下来。
谢顼乖乖地摇了摇头，却始终不敢望向她的眸子。
“放过他。”
她不是在商量。
“好。”谢顼很听话。
被小姑娘托起的掌心，原本充斥着湿冷的颤意，陡然间，融进了一阵舒服的暖意。
谢顼坚硬的心弦动了动，旋即，后退了半步。
却被小姑娘阻止了。
一只手牢牢环住了他的腰，将他拥紧了。
有一抹略喑哑的烟酒嗓音，从胸膛处缓缓传来。
“谢顼，你得退婚。”
今日发生的事情，很多。
但一码归一码。
她苏昭的一双眼睛，可窥望深渊数年，却容不得半粒沙子。
就连谢公子名义上的东西，都不能有。
她要谢公子，一个态度。
给不了，便只能夺人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