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找到!”
说着,时鹤仪抓住项链的手突然**,猛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时奶奶!”
她能强撑到今日,横竖都算是活到头了,再拖下去,怕何老师在那头,都要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
可何老师他们守了一辈子的秘密,绝不可落入任何奸人之手。
如今,唯有托付给这个孩子了。
“医生!医生!”
苏昭声音发沉,那双原本黑漆漆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了凛色,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阴冷至极。
“嘘。”时鹤仪忽然侧身,做了个噤声的口型。
“何老师来了……他来接我了。”她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居安,我叫何居安。一见你,就成了‘居安思仪’”。
那年,何老师这样向她介绍自己。
老人唇角动了动,眼角眉梢忽然翘了起来。
脸上,由岁月镌刻的皱纹,柔成了一条条弯弯的曲线。缓缓闭上的双眼,滑落下了一滴浊泪。
何老师,我来陪你了。
……
谢顼接到电话时,正坐在谢家正堂,跟老爷子喝茶。
说是喝茶,可府里上下的人都知道,这是爷俩在斗气呢。
“不娶。”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雨前龙井,谢顼言简意赅。
看着桌上亮起的屏幕,旋即,不动声色地接了电话。
“哐当!”几秒后,那套价值不菲的青花瓷杯,直接被人惯性似的甩手,毫无预兆地丢落在了地上。
不置一言地,谢顼直接离开了正堂。
不娶就不娶,你摔杯子做什么。
谢老爷子望着那抹修长的身影,眸色深了深。拿起桌上的茶盏,不急不徐地刮着茶沫:“老周啊,你说他是不是有别的主意了?”
他从小给他定制式地挑了个好媳妇,全照着他脾气来培养的,怎么就不喜欢呢……
管家老周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地开口:“看样子,有七成。”
才七成?谢老爷子冷哼,有些嫉妒似的别扭:“他从来没对老夫这么凶!”
桐城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他留恋不已。
……
苏昭一个人在病房里呆了很久。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以后,终于有人从外面将门砸开了……
“苏昭。”
一声急而暖的嗓音,带着紧绷。
闻言,蹲在地上的人,有些艰难地抬起耷拉的眼皮。
她无力地仰起了脸,抬手,扶了扶遮住眉骨的发梢,看清楚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