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敬妃处吃了亏,云非斓却是知道在那羡贵妃处却并不一定没有遭毒手。
她们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又怎么可能待他如亲子一般。
只是眼下这些事情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墨锋袭击了王府,但皇帝却对此只语不提。
哪怕是连此次生病,云非斓都不愿意宣扬出去,以免加重皇帝的疑心。而且他更顾忌的是,敬妃虽死在姚炜铮之手,但帝王心重,若是再联系到自己。连云非斓都会怕,自己会就弄巧成拙。
所以现在实在不是应该生病的时候。
许薰将手头的活交给玄雪,转身走进来,来到面前,握住了他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沉住气,不管风雨如何。”
“这是步险棋。”云非斓想了想,神色冰冷。
虽然险,可许薰却已经开始走了,所以想收回却早已经没有回头路。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已经有侍卫奔过来,回禀:“苏公公求见您。”
闻言许薰与云非斓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抹炫亮的光泽。随即许薰打算朝外走时,猛地一只炙热的大掌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抬头便看到云非斓绝美的瞳眸,正染着丝丝情谊望着自己。
接触到他关切而柔情的视线,许薰另一只手覆在他握自己手的大掌上,仰起小脸,轻轻道:“我去去就回,想必是与敬妃有关。”
云非斓捏住她的手,双目如潭,“你想怎么做?”
许薰对此守口出瓶,抿唇而笑:“王爷权且做自己的事吧,我们各做各的,好不好。”她说罢,便掂起脚,在他俊美的脸颊落下轻轻一吻,纤细的腰枝摇曳而动,纷芳多姿。
送给她一抹笑,转而跟着苏公公离开。
她刚刚离开,云非斓捂着胸口,再次呕出口鲜血。尚粱连忙扶住他,并冲外大声吼叫,“快叫萧元参前来!快!”
萧元参闻讯赶来,见王爷再次呕血。他马上对萧刺说道,“天黑之前把绯雨请来,否则王爷性命危机!”他抹了把汗,随后从腰间所携带的葫芦之中倒出一粒黑色的颗粒,接着就往王爷的嘴里寒。
尚粱看得清楚,震愕地一把捏住萧元参的手,瞳孔缩成针尖状,盯住对方指尖捏紧的那黑色颗粒,竟是一只蜱虫,而且因为着急看得并不算清楚,现在凑近了看之后,竟是褐色。而且还隐隐约约透着绛朱红色,看起来恶心极了。
但他还是识出来了,“这是牛蜱?”牛身上虱子。
萧元参汗渗渗的,讪讪地望了眼嘴角血流不止的楚王爷,呐呐道:“现在救王爷的,也只有这个了。要不,您看着王爷这样血尽而死?”
萧刺走过来,拦住萧元参的手,凝重道:“我们现在还找不来绯雨,萧元参是咱们惟一救王爷的希望。王爷中了敬妃的子母盅,现在敬妃死了,为免王爷遭噩,还是让萧元参来做吧!”
若非这萧刺与萧元参并非同一个“萧”家,尚粱也没那么快相信萧刺的话。
但眼看着那萧元参将蜱虫放进王爷的嘴里,那小小的比指甲盖还要小一半的蜱虫,在王爷口中骤然吸食鲜血,倏地变得花生米那般大小,骇人程度,目瞪目呆。
可萧元参还在大吼,“快点扶住王爷,让他把这虫子咽下去,快点!再大一点,他就要咽不下去啦!”
大家合力,一番折腾,终是让王爷将那蜱虫给咽了下去。